眼看着俞教授径直向崖边走去,年轻人们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浓重了;他们心惊胆寒地盯住了两山之间的那些绳索。
近百根平行的绳索将大空崖与对面那座山相连,根根绷得笔直。绳索通体呈赤褐色,表面光滑却不反光,仅凭外观难以辨认材质。绳索约有人手臂粗细,但与山崖之高、两山之远相比,却是蛛丝一般的不起眼。
事实也是如此——方才观“壁上”景时,绝大多数人都直接把这些绳索忽略了;即便有注意到的,也只以为是武院用来固定某种东西,真万万没想到——
“没错,”俞教授十分平淡地点头:“现在,就请大家尽快通过这些绳索,前往对面的壁上石窟吧。”
一片寂静。
之前感受中清凉宜人的山风仿佛一瞬间凛冽了起来,下方遥远飘渺的激流声则不断提醒着他们此处究竟有多高,绳索的尽端甚至还模糊不清地隐没在云雾中……这种地方——若是失足跌落下去,绝对粉身碎骨无一丝幸理。
张大延不知何时也跑到了前面,满脸笑容地安慰道:“同学们不用害怕,有本院长在,怎么也不可能会让谁摔着呀!”
然而他语气中的兴奋实在太过明显,直叫人忍不住暗中腹诽——这主意该不会就是张院长提的吧?
虽然可能性极大,但张院长看上去不像俞教授那样严厉不容置疑;很快有人试探着问:“院长,今天雾气好像有点儿大,看都看不清了,您看要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张大院长爽快无比地一个拂袖——飓风瞬起,烟云尽散!
张大延捋须长笑道:“好!现在没了!”
众人彻底傻眼。
这下,绳索是能看清了,但是那些险谲的峭壁、尖锐的岩角却看得更清了——难道没有更吓人?
看到张大延好整以暇地打了一个“请”的手势,人们皆忍不住齐齐退了一步。
……
趁着大空崖上一片慌张混乱,一个穿鹅黄衣裙的少女偷偷溜出了陆氏的队伍,飞速朝陆启明这边儿摸来。
陆启明含笑看着她凑近,戏谑道:“小祺儿忍不住了?”
“以前我没怎么听过,这回一听——他们说话怎么会无聊成这样?”陆子祺耸了耸肩,撇嘴道:“也不知大哥他怎么忍下来的。? 要看 书 ”
她长舒一口气,嘻笑道:“反正到了二试大家都要分散的,我就先过来找哥哥咯。”
陆启明与远处的陆锦成对视一点头,轻声问陆子祺道:“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忘记给大哥说一声?”
陆子祺连连点头道“说过了”。
秦悦风在一旁夸张地叹了口气,嘲笑道:“真不懂你们这些姓,总做这些没趣儿的形式干甚——一露面就拉帮结派讲究站位……啧啧。”
陆子祺心里虽然十分赞同,但还是立即冷哼道:“那也总比你们算卦算出家主的靠谱多了!”
秦悦风一脸“你们这些俗人”的嫌弃表情,但总不好再与人家小姑娘争辩,转头问陆启明道:“看这意思,你们家的人……是已经定了?”
看陆子祺还在瞪视秦悦风,陆启明很配合地点头道:“废话。”
对于陆秦两氏联姻的意思,陆启明自然知道;而这件事,也有可能着落在陆子祺身上。虽然只是可能性,但每每想到,他还是看秦悦风十分不顺眼。
秦悦风翻了个白眼。
陆子祺喜笑颜开。她又指了指山崖那边的绳索,抱住陆启明胳膊可怜兮兮道:“哥,我怕高。”
陆启明不假思索答允道:“放心,我带你过去。”
话音刚落,陆启明却眉峰一挑,抬眼向崖边望去——张大延正盯着这边儿,笑得和蔼。
耳边是他的传音。
“小子,你若能带着个人,同时保证绳索一丝不晃——我不但算你妹妹过,还再给她加五分,也不拆穿你修为——怎样?够划算吧?”
陆启明略一思索,便领会了张院长期待看到的那些后续效果;他自然忍着笑点了头。
……
达成与张院长的秘密约定后,陆启明开始仔细观察那些绳索。
两山之间距离甚远,即使他是凤族,也不可能一跃而过;至少要在绳索上借力两次。精神力一探,陆启明就意识到这件事一点也不简单。
绳索明显的不久前新置换的,与他过去知道的信息不同;是用软赤铜与曲香木芯一起炼制的。两种原料本就是以“韧”出名,再加上专门的炼器手法……
这样的材质,别说承载两个人的重量与借力,就算是一般山风的风力,都会使之轻微摇曳——此刻的“巍然不动”,显然是张大延故意造成的假象。??? ?? ?? 要看?书
若是普通的藤木也就罢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仅凭凤族的天赋已不足够。
陆启明感受着今日风的流速——尚可;但不知道到时候,张大延会不会一时兴起再挥一把袖子干扰他。除了对相反冲力的计算,陆启明思来想去,最终还要用精神力控物这种法子。
且先行试验一二。
陆启明分出些精神力散布在一根绳索四周;因为他已十分清楚那绳索的坚韧程度,所以“试验”时他特意用的力道重了些……
下一刻,陆启明脸色一变——怎么就这样就断了?
陆启明连忙用精神力将断口两边勉强拉住,然后怀疑地看向张大延,却见他正与身旁一绯衣女子交谈,连绳索断了还不知道。
绳索原本就绷得极紧,此时一断,纵使陆启明试图保持原状,但断开的两端还是不可抑制地渐离渐远。
陆启明无奈,只能轻咳一声提醒道:“院长,有一根忽然断了,您能不能帮忙接上?”陆启明现在的修为还不能传音,但他知道远处的张大延肯定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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