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命运弄人

    而现在才发现，就连后来他以为是自己用努力亲手换来的那些美好，都是她带给他的。

    但他带给她的东西，似乎是相反的呢。

    齐斯雨的父亲认真审视着面前表情沉重的年轻人。这其实应该是他们的第三次会面，也确实是他第三次见到他。

    五年前的圣诞夜，一向与自己不亲近的二女儿斯雨突然跑进会议室，要他去见一个人。而当他跟着她出去的时候，走廊上却空无一人。那是他第一次在一向骄傲的二女儿脸上看到悲伤的表情，连她姐姐过世的时候都没有过。

    他看向窗外，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公主裙的男生在雪地里奔跑着，像一朵盛开在黑夜里的美丽红莲。他本能地被那背影吸引住了，直觉告诉他，那就是斯雨想要让他见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那背影居然带着他的斯雨一起消失了。

    他一直自责，如果那天自己脚步再快一些，赶上了与那个男孩子在走廊上见面，是不是就能阻止他带走自己的女儿。

    斯雨和斯雪，性格迥异却有着无比相似的面貌的两姐妹，居然连离开他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而当他调查后发现带走斯雨的叶灵川，正是曾经带走斯雪的苏月的弟弟时，更是感叹命运弄人。

    “罢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父亲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疲惫，“至少这次，人是活着回来的。”

    叶灵川的表情更加沉重了，他站起来向对方深深躹了一躬：“虽然太晚了，而且什么也无法补救，但请允许我代替月向您道歉。”

    男人沉默了许久：“没有这个必要，你坐下吧。”

    “不，”他执着地说，“我并不奢望您原谅月，不奢望您原谅我们，但是……”

    “他已经向我道过歉了。”

    “什么？”叶灵川吃惊地抬起头。

    “雪儿的葬礼后，你哥哥来向我道过歉，”男人深深叹了口气，“起先我自然不愿见他，但是他一直跪在我家门前，一跪就是一个星期，某个下着大雪的夜晚，我只好出去见他。”

    “他的腿已经站不起来了，见到我几乎是爬过来抓住我的腿。他说他会用他的命给雪儿陪葬，他一定会去死的，但是他要先为雪儿报仇。他在雪地里歇斯底里的哭喊声直到现在都在我耳中回旋，那时我才发现他和我之前想的那个玩弄雪儿的小混混完全不一样，他是爱她的，我很确定。虽然我依然没办法原谅他，但是之前想要杀掉他的念头却就此消退了。”

    “您……想过要杀他么。”叶灵川的目光暗淡下来。

    “是，”男人大方承认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哥哥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要杀他，不会选择五年前而是更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