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不就是暴君了吗?”莫德雷德几乎是听完的一瞬间就大声地反驳了。
“暴君……??”唐璃回头看着她,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不过是行事的方式不同罢了,如果能用让人民接受的方式表现自己的欲望,挥洒力量,那就是明君,如果用人民无法接受的手段,那就是暴君——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做到的方式不同一样。就像是赚钱,堂堂正正摆摊赚钱,那叫正规经营,横行霸道地去抢钱就叫强盗,要关进监狱。”
“所以说,只有昏君才会毫无欲望,坐吃等死毫无作为——saber虽然我并不认为你是个昏君,相反,你做到的一切都很伟大,但是……在你的人民看来,你大概就是昏君吧。毫无欲望,击退了敌人之后却毫无作为仅仅是守护着国家,你除了保护了这个国家外,并没有让国家变得像罗马帝国一样强盛,他们敬重你的品格和德行,但是却不认同你的政策,就是这样。”
“……”
之后,场内陷入了相当时间的沉默,大帝和吉尔伽美什还有恩奇都默默地喝着酒,而saber则满头大汗地握着酒杯,至于莫德雷德则是和她的母亲一样在默默地思索着。
唐璃出完风头后就一屁股坐回位置,他知道仅凭自己这一段没经大脑的嘴炮是不可能扭转saber的想法的,最多让她动摇一下——甚至他这样说的目的也不怎么明确,说起来大概还是处于对saber这个角色的喜爱吧,想要让她从那个让她纠结了一生的泥潭中解脱出来……
这样总比她经历四战五战后痛苦地醒悟好吧?当然,唐璃还是不做期望saber会立刻醒悟,所以他的这番嘴炮也仅仅停留在想到就说的地步。
“……这样,我了解了,”saber最后闭上了眼睛,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松了一口气,“这位master,间桐家的家主,你所说的我已经了解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是不赞同,但是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
“或许我的王道的确有错误,大概我不太适合做王吧……总之我似乎的确要纠正一下我对王的定义了,只不过——我不会否定我之前的行为,我依然觉得我那么做是正确的,我……不后悔,或许在此之后我就并非是以前那个亚瑟王了,但是至少我曾经是。”
“也就是说……”伊斯坎达尔一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果然是个有勇气的王】的表情,“你的愿望……?”
“是的,现在我并不以【拯救大不列颠】为愿望了,”saber点点头,庄重地说,“目前,我仅仅是为了让我的master获得胜利而已……不管是多么渺小的希望。”
“多谢你了,不知名王的master。”
“……呃?”唐璃相当的莫名其妙,他呆呆地发出了稀奇古怪的声音,他似乎并没能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什……什么?”
在他看来,骑士王应该是一个很注重信念,抱定信念后几乎不会更改的人,断然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放弃之前的王道,所以他无比的诧异。
但是他还是不够理解saber。
saber作为saber,她的特点并非是骑士王道,而是理性。所谓信念也是基于她的理性来制定的,她的理性还在其对信念的执着之上。她很聪明,也很冷静,正是因为这样,只要她认为是正确的东西很少有人能够说服她,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理性思考出来的东西是正确的。
不过这样并不代表她就完全不听别人的话了,所以她敏感地察觉到唐璃话中蕴含着的东西,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她理解了一些东西。
想通了,一些以前觉得无比重要的东西或许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是王,而不是国家的奴隶,更不是正确——她自己的信条的奴隶。她可以完美但是她没有权利去强迫做不到的人完美,她也不能用如此完美的姿态去面对平常的人,因为那样就是在拉开两者的距离,也不近人情。
没错,她被一个或许籍籍无名的人劝服了——但是唐璃说起来也不过是提供了一个让她说服自己的契机罢了。
“哼……还算不错,能听得进谏言,还算位有用的王。”吉尔伽美什在一边冷笑着,说着不知道是称赞还是风凉话的话。
而另一边,莫德雷德却是低下了脑袋,隐藏起自己的表情。她所想的,比她的母亲更多,想的时间更加长……和母亲不同,虽然是复制体,但是大概是因为掺入了其他人的血,她比saber感性多,不然也不会发起剑栏之战了。
所以她现在不仅仅是在烦恼她和saber不太相同的王道,更是在苦恼她所憧憬的母后的变化——她有些幻灭的感觉。
但是并非不能接受……只不过,还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