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徐家下人搞错了,难不成还能叫他们再换回来不成?没得侮辱了我自己的名声!”
唐夫人皱了皱眉,既然也不能问,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不由得嘟嚷道:“咱们今年送给徐府的年礼,是一块做工精巧的玉佩呢,虽然不是什么好玉,但怎么也比两坛酒值钱啊!”
唐志洲脸色难看,最终道:“我去书房写信。”
唐夫人诧异:“不是说不能问么?”
唐志洲压着怒火,冷笑道:“我写信谢谢他一番心意!”这样,若真的是送错了,徐亭远自然会让人再补上一份来赔礼道歉,若是没有送错,这一封表达谢意的信,也能给他自己博一个不重钱财的名声!
徐其容此刻还忙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虽然这顿年夜饭只有她和爹爹两个人了,却也不能轻忽的。根本无从知晓唐志洲那边收到她爹爹送的礼物之后还有这么一番丑态!就是后来他家爹爹高高兴兴的告诉她唐志洲很喜欢他送的年礼,徐其容也不过是教徐四老爷以后都按照这个法子送礼罢了。
到了大年初二的时候,徐其容正跟徐四老爷一人拿了把剪刀剪窗花玩。徐其容手巧,几下便剪出来一个五福临门,徐四老爷跟着学了半天,连最简单的福鼠拜年都没学会,那老鼠的脑袋剪出来比身子还大。
徐四老爷笑道:“你娘剪窗花剪得比你还好,以前我也曾陪你娘一起剪过窗花,我剪了一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你娘偏说那是花开富贵,让人拿出去贴了。”
徐四老爷很少在两个女儿面前提起沈氏,因此,徐其容此刻听徐四老爷提起她娘,还愣了一愣,然后才笑道:“就没有人笑话那窗花难看吗?”
徐四老爷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人笑的,不过你娘告诉大家那是她剪的,大家便以为那真的是一种新花样了。其实,你娘就是闭着眼睛剪的窗花都没有那么难看。”然后顿了一下,道,“你……还记得你娘亲长什么样吗?”
徐其容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她确实是不记得了,便道:“只记得娘亲很温柔。”
徐四老爷失笑:“她哪里温柔?带着你在花园里面,怂恿你爬到假山里面躲起来吓我,又或者带着你去城外的一条小溪捉鱼……最不温柔的就是她了,可最心灵手巧的也是她。”然后脸上一阵黯然,“你不记得她,也是应该的,芸英都已经去了七年了啊,那个时候你还那么小。”
徐其容鼻子有些酸,对于徐四老爷来说,她娘亲沈氏是走了七年了,可对于她来说,又岂止是七年没有见过沈氏了!加起来,至少也是二十几年了吧!这二十几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沈氏在她的脑海里,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这话却是不能对徐四老爷说的,又想起了徐四老爷之前在娶继室这件事上的松口,恍惚有些明白徐四老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沈氏了。
虽然平日里看不出来她爹爹有多爱她娘亲,可这个时候,她爹爹还是不忍心由着她娘亲被人遗忘的。
正要开口劝慰两句,就见采榴满脸通红的跑了进来,脸上笑得喜气洋洋的:“老爷,姑娘,大小姐和新姑爷回来了!”
徐四老爷和徐其容一愣,昨日他们才提起徐其锦,江浙和西京城隔这么远,徐其锦又刚嫁过去,只怕今年过年就不会回来了,顶多让下人送一些年礼过来。
采榴笑道:“老爷和姑娘还发什么呆呢,大小姐和新姑爷带了好多东西,已经到了门口了!”然后抿了抿嘴,有些羞涩道,“大小姐不仅给婢子打赏了大红包,还给了婢子一大把苏州那边的芝麻酥糖呢!”
徐四老爷和徐其容这才反应过来,忙把手里的剪刀一丢,也来不及换衣裳了,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赶紧带着人出去迎接。徐其锦和杜仲这个时候来了,岂不是连除夕都没有在苏州过?徐其容有些担心是因为姐姐跟姐夫之间闹了大矛盾,所以姐夫带着姐姐来找爹爹要说法了。
徐四老爷和徐其容到大门口的时候,正看到徐其锦站在一边,由虞秋和一个婆子在旁边伺候着,手里捂着一个小手炉,身上裹着白兔毛的披风,梳的是十字髻,上面插着一支累丝镶宝石玉兔衔仙草发簪和两支镶玉蝶恋花金步摇,端的是富贵荣华、风华无双。
徐其锦就那么站着,看着一身广袖玄衣的杜仲指挥着大家把车上的东西往下搬。两人之间的氛围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和美甜蜜,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针尖对麦芒。
这许久不见,徐四老爷和徐其容眼睛都有一些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