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看来,不管是不是因为祖母无能导致爹爹走到现在这一步的,那都是她的祖母,她爹爹的母亲。
让徐其容更没想到的是,徐四老爷对去探望平泰公主的事情,不仅没有一点的排斥,反而显得有些激动。大清早的,用过早膳便让人装着东西,带着徐其容出门了。
到了如意巷徐府门口,徐府的门房看到四老爷带着五小姐拉着一车东西回来了,还有些诧异,但还是恭恭敬敬的把人往里面请。
刚进门,就遇上了点卯回来的二老太爷徐谨行。徐四老爷心里有恨,自然不肯给徐谨行行礼,徐其容巴不得自家爹爹远离那群吃人不吐骨头连血缘亲情都不顾的人,父女俩假装没有听到身后门房给徐谨行请安的声音,加快脚步便走了。
徐谨行皱了皱眉,问门房:“他们还来做什么?”
徐谨行没有叫门房起身,门房也不敢妄动,回道:“四老爷和五小姐是回来探望兰芷院的老夫人的。”
徐谨行听了,有些不高兴:“你就不拦着点?就这么让他们进去了?”
祠堂的事情被徐谨行和徐亭进严令在场的人不许提起,门房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龌龊,只当四房搬出去单过还跟当初过继嗣子一事有关,便道:“四老爷和五小姐是主子,奴才怎么敢拦。”
徐谨行一听这话,更是火大起来,一记窝心脚踹得门房摔了三四丈远:“滚,不开眼的东西!”
然后气急败坏的抬脚便走。
徐四老爷和徐其容到兰芷院的时候,平泰公主正拿了一把剪刀带着丫鬟们剪秋菊。昨日听闻徐郭氏让人把状元巷那边送来的东西退回去了,平泰公主就猜到徐四老爷这两日应该会找时间过来一趟。
因此,听闻丫鬟来禀报说四老爷和五小姐来了,也不惊讶,依旧慢条斯理的剪秋菊。
徐四老爷和徐其容站在小花圃外面行了礼请了安,平泰公主这才把手里的剪子递给银鲤,起身走了出来。
秋意缱绻,平泰公主穿了件素色的大袖圆领的薄袄子,外护袖镶着锦绣,脸上妆容精致,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做祖母的人了。
平泰公主冲着徐四老爷和徐其容点点头,淡淡道:“来了。”
徐四老爷难得的恭顺:“母亲……”
平泰公主摆摆手:“不必多说,母子之间何须计较那些。”然后才扭头对徐其容道,“倒是容姐儿,真真让祖母刮目相看。”
徐其容脸上的表情一僵,那么多事情,也不知平泰公主指的是哪一桩,只好装傻。
好在,平泰公主并没有深究下去。
徐其容张望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祖母,这院子里为何少了这许多丫鬟婆子?”
平泰公主没说话,桂嬷嬷却是忍不住愤恨道:“为何少了这许多丫鬟婆子?那徐郭氏拼着一张老脸不要,同乔氏一起,说什么乔玉蓉好歹是大老太爷的平妻,大老太爷不在了,不能就这么委屈了乔玉蓉。就给乔玉蓉拨了一个院子,又说兰芷院下人太多,分了一半过去照顾。”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兰芷院的丫鬟婆子都是桂嬷嬷让人从教司坊买回来的,跟徐家没有一点关系。她们怎么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再者说了,兰芷院的人都是平泰公主用惯了的,心里只有平泰公主这么一个主子。现在分去照顾乔姨奶奶,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徐郭氏和徐乔氏这么做,哪里是为这个平妻鸣不平,分明是想借着乔玉蓉恶心平泰公主!
徐四老爷额头青筋暴起:“就这么由着她们吗?”
桂嬷嬷冷笑:“二老太爷和那个白眼狼可是默许了的!”
徐其容更是心惊,万没想到徐亭进居然会配合徐谨行对付自己的母亲!桂嬷嬷叫他一声白眼狼,还真没有叫错!
又听桂嬷嬷道:“这些日子,徐郭氏和徐乔氏常带着那女人在外面走动,现在要多春风得意有多春风得意呢!那白眼狼又升了官,徐郭氏那模样,倒像是自己儿子升了官一样!”
气得徐四老爷几乎口不择言,咬咬牙,好不容易稍微冷静了一些,开口道:“他们横,你们就由着他们横么?母亲,到了今时今日,你还在忍让什么?若是实在不想与他们争斗,儿子在状元巷的宅子还有空房,母亲且随儿子去了,儿子自会膝前尽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