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皇后比陛下大上一岁,越过年可就三十了。
虽说如今皇后风头在后宫中无人可挡,又保养得当。瞧着那样子至多也就二十出头,但到底过了那最好的几年,渐渐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就算皇后能永葆青春,这和陛下成婚了十多年。再蜜里调油,也比不得刚大婚时的如胶似漆吧?
陛下还不能偶尔爱爱新鲜?
哪能永远有皇后这后宫三千都是摆设,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日子?
说句要人命的话,当年太皇太后不也是独宠于后宫,以嫔妃而为皇后,但年纪渐大后又患了眼疾,便开始失宠。
文帝后宠爱的年轻貌美的慎夫人,几乎有要压住太皇太后一头的势头。
听说有次宫宴,文帝执意要让慎夫人坐皇后之席,为礼官所阻,愤而离席。
只是,这嫔妃再受宠再得意,把皇后顶不下去又能如何?
这文帝去了,慎夫人在哪?倒是太皇太后风光了几朝。
如今伴着文帝葬在霸陵受后人香火祭拜的,不还是太皇太后这个中宫皇后吗?
是以,汤泉宫主事认为若是皇后真有失宠趋势,反而是他献好的时机。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巴上了皇后,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
汤泉宫主事越思虑越觉得,那女官就是凭着几分姿色和年轻爬上了龙床,才惹怒了皇后。
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谁还没个攀高枝的心呢?只是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两下子。
春陀喝了口汤,终于慢腾腾地开口。“是了,你还不知道呢。雪舞前一阵被许给了安内侯,早就出宫备嫁了——”
汤泉宫主事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他瞪大了眼睛听着春陀说下去。
“说起她,人家现在也不是女官了——这昨日安内侯的捷报传回来,陛下大喜,问了馆陶大长公主的意思后。由大长公主认为义女,追册为翁主。唉,说到她,这满宫上下谁不艳羡?这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春陀叹息完,望着汤泉宫主事满脸不可置信的吃惊模样,又有些好笑,“这也不是你消息不灵通,就是长安城中的王公贵族,此刻只怕也才得到安内侯大胜还师的消息。”
汤泉宫主事身处离宫,消息闭塞。怎么有地方去打听皇后身边近身女官的动向?谁又敢让他打听?
这是随随便便是谁都能打听到消息的吗?
也就是帝后昨天临时起意要来汤泉宫,才有人急马来报,让他做好迎驾准备。
但他高兴之余,哪想的起打听这些?
是以,雪舞虽是数月前就许给了安内侯。他却是如今才在春陀嘴里听着准信,更是才知道安内侯又领兵打了胜仗。
春陀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汤泉宫主事却只觉得晕晕乎乎,恍如置身云端,有种听天书的不真切感觉。
“安内侯这一仗打的漂亮,斩获了四千多匈奴。陛下高兴的很呢,这不昨日先往霸陵和阳陵去祭告了祖宗,就顺道来汤泉宫歇上一些日子,等安内侯快到长安再回宫。陛下这一阵,是实实在在心都快操碎了。好在,咱们大汉国运昌盛,胜了!”
匈奴人,在汤泉宫主事及众多汉人的心里。他们面目可憎,嗜血如命。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他们既代表着野蛮,代表着凶悍,还代表着自立汉以来就深刻存在于每个汉人心中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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