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娇好笑道:“对,对,对!可聪明了!你什么时候说过你的太子和公主半句不好?普天下的孩子,谁能比过他们?”
刘彻就如没听见阿娇话里的意味深长,认真思虑了下,郑重点头。“娇娇说的正是,朕的太子和公主还真是谁都比不上——”
阿娇被他的一本正经逗乐,笑着附和“是,正是呢。”
兄妹俩渐渐睡着,阿娇也不敢起身,怕惊醒他们,就在榻上重新侧身拥着他们俩躺下。
刘彻也不出去打拳或跑马了,蹑手蹑脚地去书架上随手拿了卷帛书,在书案边坐下。
冬日能守着妻儿闲适地读书,心中也没有压着的事,政事更是索性甩给了丞相。刘彻只觉得简直是愉悦惬意到了极致,脸上一直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等着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兄妹俩醒来。一家四口方才起身更衣洗漱,用了早膳出去乘辇往汤泉宫去。
阳光已经从云的裂缝里透出来,黄灿灿又带着些白茫茫的千万缕光线,到了落满雪的宫廷中愈发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廊下的松枝驮的雪太厚了,压着细枝微微下垂着打晃。时不时地会掉下好几块雪块,掉在雪地上还砸出些不大不小的声响来。
暠儿和元暶见了不免对这些闪着白光的雪愈加感兴趣,各自在阿娇同刘彻怀里使劲扭着身子要去够来玩。
只是这哪是他们能玩的?
帝后两人都含着笑一面轻声哄着孩子,一面疾步上辇去。
兄妹俩说来也真是格外聪慧,由奶娘抱着的时候半点不依就要哭闹不止。但到了父皇、母后跟前,却是乖觉的叫人心疼。
当下只一直恋恋不舍地望着发颤的松枝,那样子叫人心疼的恨不得立时捧着星星来哄。
但等上了辇后兄妹俩被放到榻上,身前堆满了各种宫中精巧玩具后,霎时间就喜笑颜开。用小手够着身前的玩具,笑闹起来。
刘彻便又有了骄傲的点,“朕的太子同长公主,实在是太懂事了。”又望向阿娇,感慨道:“这样孩子,朕怎么能不疼他们?”
车行到半路,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九天之上劈头盖脸地地落下来,好似嫌这世界还不够银装素裹。
霎时间,寒风凛冽。风雪搅动中,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冻的觅食的飞鸟都星星点点地飞回巢穴。
宽敞的辇内却是温暖如春,刘彻侧卧在榻上,笑望着两个玩闹的孩子。
阿娇正捻蜜饯吃,酸甜可口的青梅蜜饯吃的人简直停不下嘴。
她不光自己吃,时不时还往刘彻嘴里塞。
刘彻不爱这女儿家的零嘴,吃了几颗就不欲再吃。“娇娇,我不要了。酸酸甜甜的,你多吃。”
阿娇哪容得他说不,还是不由分说地喂他。“自己吃多没意思啊,你闲着也是闲着,陪我吃会蜜饯多好。”
刘彻拗不过她,到最后甚至还吃的有些微微上瘾。一时没有等来蜜饯,信手就要去抓。
阿娇把空瓷坛整个递给他,“喏——自己看,吃完了。”
刘彻哑然,这一坛两个人不知不觉竟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