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说到这里很是不屑,而后又庆幸。“幸好郭翁伯来了,我从前也听说过他的厉害,只是不知道他竟然那样厉害。”
她的目光亮了起来,但那仅仅是敬佩而不是仰慕。“他长剑在手,叫我们退到车上去。竹姊姊最理智的人,却突然犯起犟来,叫他走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郭解也不理她,就像看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笑笑就罢了。”雪舞说到这里,拽着阿娇的胳膊摇晃起来。眉飞色舞地道:“真的,不是我见了都不信。竹姊姊还有这个时候,可真是幼稚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明明知道没有他帮忙,我们只怕就得被缠死,更明明知道他不会走。”
阿娇见她满脸因为一向冷静的竹歌也有这样的蠢时候而浮起的笑意,不免心中柔软,伸出手去握住竹歌。轻轻叹道:“傻丫头。”
雪舞用毒出神入化,心性活泼,只是于情一道却是还是半点不懂。所以,她不懂竹歌那个时候的自尊。
雪舞不满地撅起嘴,“我哪傻了?”阿娇忍俊不禁连忙哄道:“不傻,你最聪明了。”
她便又笑起来,继续比手画脚地说起郭解的武艺高强。
阿娇听到后来目光却更温柔地落在雪舞的笑容上,雪舞像阳光般的笑容,一点一点明媚了她的心。
她不禁想,会不会陈后没有爱汉武帝,她也能一辈子尊容。
阿娇的困意慢慢地爬上来,她终于靠着雪舞睡着了。
雪舞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平为她盖好被子,才拉过另一床被子睡去。
阿娇又做梦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因为她这二十多年来鲜少做梦,属于她自己的梦。
只要是梦,总是回忆陈皇后的过去。
而这次,她不能确定。
因为她在一片混沌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宫殿楼阁的样子。只是罩在无边无际的黑雾中,叫人看不分明。
她这次醒来既不在长门,也不在昭阳殿。
她就像飘荡在这天地间一样……
阿娇想到这里,往身下一看。
自己惊诧地大叫出声,面如土色。
她没有腿,没有身子。
她什么都没有,就如一缕轻言飘着。
她看到的黑雾原来是她自己,难怪她叫这么大声。不远处的宫人也没有投过目光来,阿娇惊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
她做梦了吗?
她也像正常人一样做梦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梦不像别人的梦那样模模糊糊呢,反而这么的清晰。
阿娇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
一阵风来,她轻悠悠地上了空中。
她含着惊喜望下望去,巍峨连绵望不到尽头的汉宫在她身下渐渐缩小。
她顺着风飘荡着,她甚至清楚地闻到了花香味。虽然那样淡,却那样舒服。
阿娇前世今生还真没有这样的感受,就好像自己幻化成云一般。自由自在地在这天地间飘荡着,她俯身冲下去,又顺着风爬高。
忽然间,她觉得腰间一紧。
似乎有根看不见的细绳缚住了她,用力拽着她往下沉。阿娇吓了一跳,往腰间看去,想解开。
她愣住了,她根本没有腰啊。
但是这种被缚住的感觉却这么清晰,她极力挣扎却半点用都没有。她一点点沉下去,落到院中。擦过一株开的正好的杏花树,落下一地花雨。
她被绳子带着往前走着,绳子那头似乎也很吃力。所以她走的并不快,她像风一样穿过实心的木柱穿过人的身体。
真是诡异极了,阿娇不禁想绳子那头会是什么?
牛头马面?
她摇头,鬼差如果真的有,不应该这么费劲啊。
阿娇心中好奇,倒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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