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是我在追寻着雪,还是雪在追逐着我,来到这里后发现也是白茫茫的,呵呵……让我觉得,我好像也早已变成了雪花。”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他的心那么柔软,他依然是那个扶乱世劫难于太平,扶乱心劫难于温暖的他。
“扶劫,”汐颜很心疼,但是她笑了,“你才不是雪花,你看你都能坐在火边了呢。我也不是,我也坐下。”
她不想再伤感下去,他们好不容易见面一次。
好不容易。
坐下以后,她像个老朋友一样,伸出手,烤着火,许久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就是这种感觉,她心底的躁乱、难安、憋闷全部被抚平了。
“扶劫,”她没有抬眼,依旧温柔地,“你是不是去了一趟桃林?”那个我承诺嫁给你的地方,你去了是吧?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眼泪啪地砸进了面前的火盆里去。
扶劫的心,好像还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中,眼睛似水般柔和,道:“汐儿还关心我呢?”
“我当然关心你。因为你是的我……”她抬起眼睛,“是我的朋友,我的恩人,和夙缘一样,都是救过我的恩人,我这一生还没有换你们的恩情,所以,你们都要好好的。”她忽然故意提起夙缘,因为她怕她爱上了这种感觉,怕想带着儿女和他走。
逃离这个纷乱的生活。
可是,她怕了,她还有褚冽,那个也在水火中,为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努力着的男人。
“我于汐儿来说,是什么?”他忽然蹙眉,好像问出了很难的问题。
汐颜咧嘴笑笑,也微蹙着眉,“朋……友。”
是的,她要控制自己,她要让扶劫觉得,他在她心中只是一个朋友般的存在,再没有其他。
多么残忍!
两个人都滑下了一滴泪。
扶劫忽然笑了,“谢谢。”
汐颜也大笑了下,“谢谢,该是我说的。”
她强迫自己告诉自己,与扶劫在一起不能那样伤感,因为她会决堤,会向他倾诉所有的不快乐,她不想要这样,她想轻松一点,不把对面的人当成那个视自己如生命的扶劫,而是一个仅仅如多日不见的旧友一样的扶劫。
她知道扶劫一直在看着自己,那一身白衣的他好像是透明的,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啊,扶劫,你不知道吧?夙缘在中秋节前后给夙汾写的一封家信,我看到了,上面说你在,挺好的,呵呵……你们还能见见面大话从前,多好啊!”
扶劫依然柔声说:“是,我与夙缘的确是一同过的中秋节。”
“呵呵……”汐颜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么牵强,明明眼中都是伤,却要强迫自己笑。
“汐儿,”
“不要这样叫我!”汐颜忽然往后退去,差点蹬翻了火炉。“不要这样!”
“汐儿,”扶劫又叫了一声,盯着她落下的大颗的泪,这一辈子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吗?真的不可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