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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黛色满心都是恨——她已经有了太子的孩子,而自己却连太子的手都没有碰过,这云泥之分恐怕只有她自己还不愿接受。
——容汐颜,我就不信,你永远都在殿下的心尖上,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狠狠地从云层上摔下来!
“姐姐在说什么呢?”汐颜忽然开口。
“啊?”柳黛色一时惊慌,“我没有说话啊,我……我只是觉得你缝制的小鞋,挺别致的。”
“呵呵,这是当然。娘亲一针一线用爱缝制的鞋子,自然是最好的。”汐颜笑笑说。
柳黛色见汐颜好像忘记了刚刚的事,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并非是汐颜会读心术,只是她低着头,都能感受到柳黛色周身恨意,已经四溢在整个房间了。
想必心中没少骂自己,没少诅咒自己!
她低着头,柔声说,“今日早上啊,我大姐姐来了,就是容府的大小姐容汐芙。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恩。”柳黛色脸色突变,“那个她恢复的好像还不错。我听说她嫁给了你表哥,也算是有了好归宿,呵呵……”
“是吗?”汐颜呵呵一声,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柳黛色,道:“但是你知道吗?我心中一直有一句话,想对你柳家说。”
“什么话?”柳黛色被汐颜嗜血的表情吓到。
“大姐姐的仇,我非报不可!”在柳黛色惊恐的时候,她又忽然绽开笑脸,“柳姐姐,在这用晚餐吧?春归,晚膳可以上了,我有些饿了。”
“哎……”春归转身出去,让人上餐。
柳黛色却沉在恍惚中,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是自己听到的,还是自己心里想的,看着汐颜柔和的脸庞,醉人的大眼睛,她呆呆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让你这里吃饭,你怎么了?”
“哦,我,我不在这里吃了。”
“不是说在这里等殿下回来,估计用不了多久了吧?看,饭都上了,一起吃吧。”她站起身,这时候外面一直看着夙汾的夏月回来了。
“姑娘,她撑不住了!歪倒了!怎么办?”
“殿下还没回来,让她继续歪在那里吧。”汐颜始终悠悠的。
柳黛色完全没想到汐颜这才刚回来,就来了这么个下马威,但是又好像是做给自己看的,她虽然毫不心疼夙汾,也不同情她,但是这个时候,她要体现的友好,所以看着汐颜悠悠往嘴巴里,送进一口粥,说道:“太子妃,我觉得这个惩罚已经够了,夙汾年龄尚小,又不懂得分寸,你这样做,会逼得她……”
“逼她?”汐颜笑,“你以为我是在逼她与我常反调?夙汾虽然刁蛮惯了,但是喜怒哀乐皆在脸上,即使她今日恨我,我也要如此做。想要让她成长,必须让她受点训,她今后会感激我的。但是,我当然也知道,这种方法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心底肮脏阴暗之人,若是我如此一教训,恨不得第二天就在我的菜里下砒霜了呢,柳姐姐说,对吧?”
柳黛色的手发起抖,小声说,“是。太子妃说的极是。人的脾性各不相同,对待不同的人,用的方法自然也要有所迥异。”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底已然是一片森冷。
汐颜看着柳黛色虚伪的嘴脸,忽然又笑了,“快吃吧,不说这个了。殿下若是一个时辰内再不回来,我亲自去把夙汾扶起来。自家姐妹,她受罚,我心里也疼。”
柳黛色刚送进嘴里一口青菜,被这句话噎得完全不知道怎么滑进得食道,这女人简直是在耍弄她。看着汐颜似笑非笑的脸,她气得简直想扒了她的皮。
“太子妃慢用,黛色就先告退了。”她站起身,福身告退。
汐颜微微颔首,“去吧!”
柳黛色走后,汐颜放下了碗筷,看样子心情并不好,“春归,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要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姑娘。”
这就是重蹈覆辙的结果,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无悔走下去。
“姑娘为何今日如此反常,柳黛色一直压着自己,但是她的恨意,从她抖动的手,和可怖的眼睛里,就已经看出来了。”吃饭时,春归站在汐颜跟前,眼睛观察着柳黛色的举动,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汐颜道:“我就是要把她的恨全逼出来。细水长流,不知何时会捅一刀子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那您让殿下赶她走,不就行了?依殿下对您的爱,一定会同意的。”
汐颜笑了,看着一桌饭菜,再无胃口,站起身,往榻边走去,“赶走一个柳黛色,还会再来十个比柳黛色更狠的人物,这就是皇家媳妇的悲哀。我若今日赶走柳黛色,他日太子在朝堂上会更加为难,还被大臣们的“忠言”所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