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六点我们才能进去呢,是什么情况,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安明说。
“安明兄怎么看这件事?你认为我姐姐是真的生病了。还是有什么想法?”松野说。
安明立刻装糊涂,“应该是真的生病了吧,可能还病得不轻,不然她也不会不让人进入医院,希望夫人平安才好。”
松野笑了笑,“这恐怕不是安明兄的真心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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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也笑,反问:“那二少爷认为我的真心话应该是什么?”
“安明兄心深如海,我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根本就看不透。”松野说。
安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这时楚原从医院里出来,说可以进去看代子了。
快进医院的时候,有人拦在过道里搜身,不许人带武器进去。松野的仓也被下了。
这让我们心里都蒙上阴影,明明是来看病的,却搞得这得这么严肃,这是搞什么?
进了病房,代子躺在床上,手上却没有挂水,而且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看想来并不像是病人的样子,而且脸上好像还有难得的喜气。
我和安明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更加的疑惑,觉得今天这件事的确是很不同寻常。
代子示意楚原扶她起来:“我身体突然不好,让各位担心,谢谢你们来看我。莞香呢?她怎么没来?”
听这话的意思,她也通知了莞香来探病,只是莞香没有到而已。人生病时都想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在身边,并没有人希望看到自己的仇人在身边,而代子似乎是恰恰相反,她和莞香一向不合,现在她生病了,竟然想到的是莞香没来探病。
“大姐哪里不舒服?”松野问。
“医生说的那些专业名词我也不太会说,我身体一直不好,毛病不断,主要还是心里的问题,都说心病要用心药医啊。”代子说。
“我们是夫人的手下,夫人如果有什么事,尽管让我们去做,不用憋在心里。”安明说。
“我的心病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我是长野家的长女,本来应该为家族负起更多的责任,可我偏偏又身有残疾,主是因为有这身残疾,诸事不顺,处处受人压制,受人欺凌。”代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真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了,代子身有残疾不假,可要说是她处处受人压制,处处受人欺凌,那简直就是说反了,从来只有她压制别人,只有她欺凌别人,谁能压制她?
而她现在说这些,那又是什么意思?肯定不会是随口说说而已。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病房里很安静,因为她是病人,所以也没有人因为她的话而提出异议,但也没有人赞同,都听出她话里有话,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代子见没人接嘴,于是自己接着说:“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就安心地辅助家里其他人为家族做事就好,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安分守己,从没有有什么越距行为。”
还是没有人说话,代子唠唠叨叨说了这么说,好像是在为她自己的过去作个总结,但又好像不是,她对自己的评价很高,把自己说得很规距很无奈的样子。但事实上她到底有多嚣张,所有人都清楚。
“我只是想安份地做人,可是就有人偏不让我痛快,我有什么办法?先是花玲背叛我,那可是我亲女儿啊,她竟然都背叛我,想让我死,她要是没有人挑拨,她能那样做吗?后来又是渡边,我可是他亲姐姐啊,他竟然也想我死。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是残疾人,他们认为我没有能力和他们对抗,所以他们才如此放肆地攻击我。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可怜人,经过这两件事后,我更加的缺乏安全感,我感觉自己随时都会陷入家族争斗的黑洞之中,而且最后被害的人肯定是我。”
听到这里,大家好像已经明白代子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了。只是还不太确定而已。
“姐姐放心,家族争斗,以后就不会再有了,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不用争斗,一家人好好守着菊花社的基业,没必要斗来斗去,自己斗个没完,最后还不是外人得益。”松野说。
代子点头,“这也是我想的,可是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到的,人都是有贪欲的,因为利益的事,大家会忘了亲情,忘了其他很多美好的东西。”
代子今天可真有意思,瞬间又变成了文艺范。这可是以前从来也没有过的事。
“那姐姐认为要怎样,才能让你安心?”松野说。
“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得到,你是长野家的次子,你当然应该担起更多的责任,所以有些事只有你去完成,才能彻底地化解家族潜在的内斗危机,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愿意答应去做,就不会再有其也的问题了。”代子说。
“那大姐到底要我做什么?”松野说。
代子并没有直接回答,“现在渡边是不行了,他本来就是没用的人,踢出去就踢出去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在于你,你是家族中最不稳定的因素,你明白吗?”
松野皱眉,“我从来也没有主动攻击过家族的任何成员,所以我不明白大姐的意思。”
“你现在是会长有力争夺人选,只要有你在,很多人就会倒向你,也有很多人会倒向我,这样一来,必然又是分成不同的势力,分成不同势力的结果当然又是无休止的内斗,只有我们中的一方力量消失,那内斗就可以真的避免了,是不是?”代子问。
“所以大姐的意思,是要我退出江湖,退出菊花社?”松野说。
代子摇了摇手指,“不,你退出没用,你要是退出,支持你的那些人就会挖空心思去考虑如何把你扶持起来东山再起,这样的话,内斗依然难免。”
“所以呢?”松野的脸色已经变了。
听到这里,我们大家基本上确定代了的意思了。
果然,代子的破锣嗓发现嘎声:“所以松野,你只有去死了,你死了,就再也没人和我争会长的位置,以后长野家族就平静了。”
松野愣了一下后,大笑起来。“大姐说了这么半天,就是想要我去死?”
代子叹了口气,“让你去死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只是想让家族安宁下来而已,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松野收住了笑,“我理解大姐的苦心,大姐说的没错,要是我死了,长野家族基本上上就不会有争斗了。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一直以来家族里最好斗的人,其实是大姐你,大姐不想争斗再起,自己为什么不去死?却非要我死?”
“我不能死,我是长野家族的长女,现在父亲行踪诡秘,虽然说偶有亮相,但状态奇怪,以后菊花社恐怕很难再靠父亲了,所以我这个长女要承担起这个责任,莞香那个贱人一直对长野家的基业心怀野心,本来早就应该除掉她的。可是松野你却不肯对她下手。如果我死了,那莞香就没有人来对付她了,所以还只能是你去死。”代子一本正经地说。
这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姐弟俩都劝说对方去死,然后还长野家一个安宁的环境。可是大家又都知道,谁会愿意去死?
“大姐这场病一直生得奇怪,原来不是你生病,只是想给我设一个死局,把我除掉是不是?”松野说。
“我知道你会配合的,我答应你,只要你死了,我会拼尽全力振兴菊花社,一定会菊花社重新成为亚洲第一社团。”代子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大姐是不是在洗手间里准备了大量的仓手,准备将我打成筛子?”松野问。
“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这样残忍地对你。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让他们二对一。到时我会告诉外界,你和他们两位在这里因为口角而打斗,最后你身受重伤,抢救无效。我当然是没有责任的,因为我不让你们带仓进来,就是不想你们发生争斗,但没想到你们还是徒手就打了起来。”代子说。
老妖婆的意思,是让安明和锦笙就这样徒手对松野,然后将松野直接打死。锦笙和安明都是打架高手,只要他们全力以赴,把松野当场打死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招真是够狠,不用仓,直接徒手打死,那得有多惨烈,简直不让人不敢想像。
“大姐,你是有多恨我,竟然给我安排了这样结束生命的方式?”松野说。
“我说过了,我不恨你,我只是以大局为重,不得不这样做而已,也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会好好安葬你的。我会让法师为你做七天法事,让你安息。”
松野大笑起来,“我被人活活打死,我还能安息吗?姐姐真是够狠,我以前还一直在犹豫我们要不要相斗。现在看来,我是应该提前下手的,大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根本就不应该存任何的幻想的。”
代子也笑,“怎么死法并不重,反正都是死,以后我把菊花社发扬光大后,一定不会忘了弟弟你的贡献。”
“可是大姐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听你的,将我活活打死?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难道大姐不知道?”松野说。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要让他们徒手打死你,让他们永远撇不开这件事,他们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他们自己也会有麻烦。”
代子一挥手,楚原掏出了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