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安明抱上床的。我是真醉了。
头晕还加全身发热,安明一件一件地将我的衣服剥去。
然后一寸一寸地亲吻我的肌肤。
他的吻灼热如火,将本来就已经燥热的我彻底点燃。我回吻着他,以从没有过的激烈。
我的回应也让他更加激动,他伸手将我托在掌中,手心游走于那些让我更加疯狂的位置。
在将我的欲望彻底唤出时,他强势攻入。习惯性地猛烈冲击。一浪高过一浪,不知疲倦,如虎豹般凶猛。我欢悦至极,暂时掩盖过了心中的羞耻,大叫出声。
他渐渐将动作放缓,却不停止。喘了口气,轻吻我的嘴唇。
我搂紧他,更加主动地贴近他。
他明白我的意思,于是继续加速,很快将我送入极乐世界。
我却是头一歪就睡了过去,真是喝多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得厉害,安明给煮了白粥,让我喝了一些。
知道我还在想着找工作的事,于是将笔记本给我拿到了床上,让我躺在床上看电脑。
终于还是有两家靠谱的公司给我发来了邀请我去面试的私信。
一家是某联通公司的代理商。这当然是看到我在联通公司的任职履历,应该是让我去继续当营业员。这份工作我只要想做,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另一家则是一家叫‘美如星辰’的服饰公司,我记得我好像没投这家公司的简历,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给我私信,说如果有兴趣,请周一中午十点到公司面试。
我又继续投了一些简历出去,却是石沉大海一点反应也没有。
中午的时候,我头也不疼了。起来开始准备午饭。
家里也没什么菜,剩下的食材都是安明做西餐用的,基本上都用不上。而且我也不能忍受连续两餐都吃西式菜点,多年的生活习惯还是觉得中餐更好吃。
安明说如果想做那就陪我到附近的超市买菜,如果不想做,那就出去吃也行。我说今天不想出去,想在家里宅。
他说那行,午饭就不做了,他给煮面条吃。我欣然说好。
他用了一些青菜煮出方便面,加了鸡蛋,味道还真是很好吃。吃过后我和他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一档真人秀节目,看着那些明星们在稀泥里相斗的狼狈样子,安明像个孩子似的大笑,说这些明星真是太拼了。
“你也喜欢看这样的真人秀节目?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应该天天看国际新闻和财经栏目才对,怎么会喜欢看这样的娱乐节目?”
他微笑着说他不喜欢看节目,但他喜欢看明星。
“你也喜欢追星?你这样的有钱人,要接触明星并不困难吧?”我忍不住问。
“我不追星,我只是喜欢观察他们,明星的一举一动都会引领时尚潮流,明星是潮流的追逐者,也是创造者。这些真人秀其实本身没什么价值,或者说这些明星们本身就没什么价值,价值在于他们背后数量巨大的粉丝。”
我听得似懂非懂,觉得他说的有些偏激,但又好像有些道理。
“那你要观察他们什么?”我问。
“我随口说说而已。其实我就一大俗人,也喜欢热闹,喜欢一些烂俗的事。”安明笑着说。
我向他靠了过去,“安明,我想和你聊聊陈年的事,我知道这会很尴尬,但我终究是需要面对的。”
“这有什么尴尬的,以前的法国第一夫人布吕尼嫁给总统萨科齐以前也结过婚。总统都可以娶结过婚的女子,我安明又怎么不可能?陈年只是你的过去,而我是你的未来和终身,我丝毫不觉得尴尬。”安明说。
这话让我几欲哭出来,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但确实是感动了我。其实在我内心里,一直都有很沉重的自卑,我不敢相信安明条件这么好的人会看上我,不敢相信他会一直对我有兴趣。
“你说的是真心话?”我问。
安明手抚胸口,“要不我掏出来让你看看?”
“好啊,掏出来,我等着看呢,没见过活人的心,很期待呢。”我说。
“你可真狠,天这么冷,掏出来就变成冰心了。还是不要了。”安明笑道。
我其实很想和他推心置腹地谈谈,关于我和陈年,关于我和他,关于过去和未来。
“咱说正事儿吧,我昨天看到陈年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安明没有说话,示意我继续。
我又有些犹豫起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和他说这样的话题,因为如果我说了陈年早就有了女人,那说明我是一个失败者,我在他面前,会不会显得更加卑微?
“有事就说,不要有太多的心思,有些心思是自己给自己的束缚,完全就没有必要。如果你信任我,你就告诉我你面对了怎样的问题,我们一起承担。”安明柔声说。
他的鼓励其实很有效,让我心里暖暖的。
“那个女人怀孕了,陈年租了房在另外一处给她住,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我说。
“也就是说,我们认识之前,陈年在外面就有了女人?”安明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恐怕就是这样。”我低声说。
“那你准备怎么做?”安明问。
“我想和他离婚了。”我直接回答。
“其实我很好奇,既然陈年对你那么不好,为什么你现在才考虑离婚的问题?除了想过那种安稳的生活,还有其他的原因吗?还有就是,既然陈年已经在外面有女人了,为什么他不提出离婚?他想后宫三千当君王吗?”安明问。
“其实之前我和他们已经闹得很僵了,就是因为那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我才跟着我妈去打麻将输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陈年却忽然又来找我了,说我们以前只是误会,让我和他好好过。周红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明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前对你不好,然后忽然又对你好了?这听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啊。当然不可能是他们忏悔了。”
“不可能,我对周红是非常了解的,她那样的人,就算是做错了多大的事,也从来不知道忏悔,虽然她让陈年把我接回去了,但她对我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改观,她表面上对我笑,但眼里满满的是冷漠,她依然不喜欢我。”
“那就是有其他的原因让他们作出接你回去的决定?这个原因是什么?”安明问。
“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和你商量。”
“这个我也想不出来,不过不用管他,既然婚姻走到尽头了,那也没什么好留恋的,那就离婚吧,你需要我给你一个承诺吗?”
我断然摇头,“不需要,承诺要是管用,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伤心之人了。”
“看来你对婚姻已经没什么信心了。我要说我可以给你不一样的婚姻,你肯定也是不会相信的了。”安明说。
“我和你说这些,本身就代表我对你的信任。我都不敢相信我会和你说些事。你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自己和前夫的事,是很难开口的。”我说。
安明搂紧了我,“我明白,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你的这边支持你。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一起承担。”
-
晚些时候我又给陈年打了电话,问他离婚的事和周红商量了没有。他的回答让我很意外,他说他不同意离婚。
我一听就火了,“你们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留着我不放?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暖,你别急啊,我们是一家人,有事可以好好商量。以前是有些误会,我们不是处理好了吗?”陈年的声音竟然很温柔。
“处理好了?你妈将我撵出门,把我的钥匙都没收了,不让我见女儿,这算是处理好了?我真是想不明白,明明不喜欢我,却还要硬拖着我不放,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也是急了。
“总之我现在不想离婚。妈的意思也是这样。”陈年坚持说。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你妈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她早就想把我撵出来。事实上我也已经被她撵出来了,但却不让我离婚,你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大声说。
我在房间里打电话,却并没有把房间门关上,因为我不想让安明感觉我在防着他。他路过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我在打电话,就快步走开了,明显是不想让我觉得为难。
陈年那头也有些烦躁,“袁小暖你吼什么?你就那么想离婚吗?你找到更好的去处,就急于把我摆脱吗?”
我一听这话更火:“你以为你的那些破事没人知道吗?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婚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你愿意协议离就协议离,不愿意协议离,那咱们法庭见。我绝对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起诉。”
说了这些我就有些后悔了,我或许不该那么冲动地把这事抖出来。陈年那边好像愣了一下之后,就将电话挂了。
我再打过去,他索性将手机关了。
我来到书房,安明正在看文件。见到我进来,他站了起来,指着后面空空的书橱,“这些书橱空着好难看,我准备将我家里的藏书搬过来,你喜欢阅读哪些类型的书,如果家里没有的,我就先订一些。”
我情绪很低落,并没有心思和他说藏书的事。但又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以前上大学时我其实也蛮喜欢阅读的,后来结婚后,阅读量就变少了,陈年和周红也没有任何的阅读习惯,家里更是没有什么藏书,细想起来,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认真地读书了。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随意吧。”我应付着说。
“你情绪不高,又打电话和陈年吵架了?”安明问我。
“他说不同意离婚。”我实话实说。
“他说不离就不离吗,他不同意,你可以起诉离婚。”安明说。
“可我不想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这种地步是什么地步?反正都这样了,你还考虑那么多干嘛?明天我陪你去找他们……”
——
“不要!”安明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你为什么这样紧张?至于吗?难道你想瞒他们一辈子?”
“安明,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人家知道我和陈年的侄儿在一起,那我会被骂死的!”我叫道。
“又没有血缘关系,怕什么。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这些无聊的问题?人活着,开心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难道别人的看法和观点才重要吗?”安明说。
“当然重要,我没有洒脱到完全不计较别人看法的时候,我不想被人在背后骂我。”
安明又笑,“你越是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越不会对你有好的评价。你只有学会了忽视别人,才能跟随自己的内心。如果让别人太过影响你,那你注定活得不开心。因为你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却忽略了自己的内心。你说,是别人的看法重要,还是自己的内心更重要?”
我当然是知道自己的内心更重要。但我目前确实做不到。我能想像周红对街坊邻居说起我和安明的事的时候,会说得多么龌龊。会把我描述成一个十足的荡*妇。会添油加醋地编出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段子,将我这个人彻底地描成黑色。
“至少目前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确实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安明笑了笑,“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你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陈年和那个女的事,人家孩子都快要生了,难道你还想着和陈年破镜重圆?这可能吗?”
他的话是有道理的,我无言以对。和陈年的婚姻,确实是回不去了。
“别想太多了,你不希望我陪你去和他们谈也行,我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律师,费用的事你不用管。”
“又不是什么大案子,不需要大律师,大律师都很贵。何必花那份冤枉钱。”我说。
安明捧着我的脸,“从此时开始,我会让你所用的一切东西都是最好的。你喜欢什样的车?跑车还是SUV?”
“我不要,我一工薪族,开一豪华车上班,那不是脑子有病么。”
“那是我送你的礼物,不用你自己开,我可以给你找个司机。”安明说。
“真的不用,我习惯乘公交车了。我觉得挺好。”
安明叹了口气,“你这个人需要改变的不仅是习惯,还有思维和其他更高级别的东西。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小公务员的妻子,你是我安明的女人。我的女人,自然要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需要摆脱那种小市民的思想。你要自信,要大气,要有舍我其谁的气度。”
“可是安明,我对这种身份没有信心,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你是对我的女人的这个身份没有信心吗?”安明说。
我点头。
“我如果给你承诺,你又说承诺没什么用,不给承诺,你又说没信心。这样吧,我将这幢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以后就算是我变心了,这房子也归你,我再给你买一辆好一些的车,也放在你的名下。物质的保证,能不能让你会更安心一点?”
我摇头:“我要是对物质有很深的渴望的人,那我当初也不会嫁给陈年那样的小公务员,他一看就知道是没钱的人,而且未来也不会有钱。但我还是选择嫁给了他。”
“所以你要的是安稳,可惜这玩意儿我好像确实是给不了你,我得承认。”安明皱眉。
他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平时的痞气。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没有信心,我一直都是一个缺乏信心的人。
他说他可以理解,对不可知的未来缺乏信心,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希望我可以变得更自信一些。
最后我们也没有能够谈出个结果,我没有同意马上就起诉离婚,不是因为我对和陈年的婚姻还抱有幻想,而是我担心这件事一但扯开来,后面将会连续性发生很多的事。而我还没有对那些事作好准备。
不觉就到了周一,今天是我到那家叫‘美如星辰’的服饰公司面试的日子,我得提前准备一下。
我对这家公司虽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从公司招聘所开出的薪资来看,其他的公司要高出许多。
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家也是最近两年才开始办的,还曾在去年被众多家风险投资机构评为最有潜力的公司之一。这样的公司,对我来说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
虽然说我喜欢安稳的生活,但我内心里却未必是完全没有冲劲的。
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没有一个人只会有一种单纯的性格。当我和安明走正在到一起后,我发现我原来生活在一个狭小的世界中,在那个狭小的世界里,让周红那样的女人都成了我的主宰,这真是我的悲哀,我要改变这种现状。
安明今天倒也没有缠我,很早就起来上班去了。
走的时候还叮嘱我说面试的时候可以自信一些,我原来是很好的,我差的就是自信。还说如果那些面试我的公司真的都是瞎了眼的不识珍珠,那我还可以有退路,那就是去他的公司。还说实在不行,我可以不用工作,他可以给我提供良好的生活质量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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