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话,连姚名轩也没有了声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他们英明伟大的皇帝陛下,为何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最不该喜欢的女子!
皇甫云面上一片阴霾,他双眼腥红着,手掌紧捏成拳,如恶魔一般盯着在座的将领,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是不寒而栗。
“你们都先下去吧。”千奕看了一眼众人,轻声吩咐道。现在这个时候,他真担心阿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他也担心有些不吐不快的将士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末将告退!”将士们躬着身子,缓缓退了出去。
大家都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再在这个时候说一些言词激烈的话,陛下毕竟是陛下,当初对付那些叛乱的皇子之时,可是没有一点心慈手软,若是他们以为众口一词就可以左右陛下,那就大错特错了。
窒息的屋中只剩下皇甫云和千奕,皇甫云愤怒的脸逐渐变得面无表情,就像这严寒的天气,拒人千里,他缓缓抬起头,双眼微眯,面上再无一丝悲恸。
“阿云,他们都走了。”千奕走向面前的男人,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的说道。
或许别人无法理解他,但是他知道他的心情,别人或许会违背他,但他只会劝导他,永远不会阻止他,哪怕是下地狱,他也会陪着他一起。
皇甫云淡淡看了一眼千奕,语气森冷的说道:“把他们都叫回来!”
只是一瞬间,皇甫云仿若变得特别的冷静!
“阿云?”千奕有些震惊,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他现在是清醒的吗?
“叫回来!”皇甫云再次开口说道。
“诸位留步,陛下叫诸位将军回去。”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皆是一片诧异,他们的陛下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怒无常吗?
明亮宽敞的正堂之中,皇甫云坐在高位上,退出去的将领们一个个走了过来,他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高位上的人,总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化,又觉得变化了很多。
“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朕也有自己的坚持,朕会综合考虑你们的意见,但最终决定权在朕手里,朕不是专权独断者,但朕也不喜有人逼迫,你们有谏言的权利,却没有逼迫君王的权利,朕一向喜欢事先言明,不喜有人僭越,至于燕倾傲杀与不杀,朕也在此郑重宣布,任何人再发一词言杀燕倾傲者,杀无赦!众卿,都听明白了吗?”
皇甫云从高位上走下来,缓缓走入列队而站的将领之中,他一袭血红色长袍,如西落的残阳,亦如满地的鲜血长河,他的性格如这血色一样,充满了残暴与躁劣的因子,众人在怨恨燕倾傲的同时,却不知唯有这个女子,可以让他们看到皇帝陛下的亲和仁慈。
“臣等遵命!”众将单膝跪地听令,不敢再多说话。
“朕宣布,撤军回国,暂时停止对北寒国的进攻,等待时机,以图后进。”出人意料的是,誓要给北寒国一个教训的皇甫云,直接对将领们宣布了撤军的消息。
严格来说,此时撤军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损失了如此多的将士,空手而归,毕竟会让南飞国的百姓们失望,但是除了撤军,皇甫云对继续攻打北寒国也确实没有任何把握,尤其是在他还有许多的顾忌,还有这么大的变数之下。
“陛下英明!”姚名轩首先躬身磕头,声音响亮的喊道,众将愣了一下,也随着他齐声高呼万岁。
第二日,皇甫云的大军便匆匆忙忙撤了回去,就连铁邱山攻打下的恒阳也放弃了,这一消息传出,北寒国举国沸腾,百姓们张灯结彩,庆祝抗敌胜利,持续了三天三夜,然而,大军却未班师回朝。
回南飞国的路上,燕倾傲的手脚又戴上了铁镣铐,她所坐的马车,也是金刚玄铁打铸,门口上了几道大锁,窗户是像牢狱一样的铁栏杆,说白了,就是一间移动的牢房。
皇甫云骑着马走在马车旁边,里面的女子出奇的安静,对他将她关起来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但正是这样,皇甫云心里才更加的没底,就像面前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怎么也看不到里面。
“开门!”皇甫云下了命令,驾马的将士连忙打开马车的门,皇甫云弯腰钻了进去,静静的坐在燕倾傲身边。
“你还在想着逃跑的事吗?”
“阿云,雍城和恒阳一战你违背了承诺,我便也有权利逃跑,可是你说,这死牢一般的马车,我猛逃出去吗?”燕倾傲看着面前的男人,笑意盈盈的问道。
燕倾傲的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目前的处境而受到影响,她依旧穿着那身鹅黄色的衣服,依旧梳着那款层次分明的简单发髻,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一般。
“这可说不清楚,我的傲儿,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皇甫云抬起手,轻捏着燕倾傲的下巴,来回轻抚。
她的肌肤柔嫩光滑,让人触碰到就舍不得离开,燕倾傲忽然抬手,冰冷的铁链“哗啦”一声响起,霎时缠住男人的手,将他的手紧紧拧住:“阿云,君子动口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