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对于大将军的这个决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将军是为傲儿的名声考虑,爱女之心,可以理解。
“就送我到这里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带着一丝寒气,燕倾傲替北寒烈紧了紧领口的衣服,温柔浅笑的说道。
北寒烈望了一眼不远处燕倾傲的帐篷,目光落再女子轻颤的睫毛之上,他轻轻将燕倾傲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微微俯身低下头,在女子眉心落下深情的一吻。
“傲儿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他不想亲自送她进入帐篷,他怕自己一进去,就会舍不得走。
燕倾傲点了点头,缓缓转身而去,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心中是多么的纠结,也没人知道,她身边这位小将就是南飞国皇帝皇甫云。
不知为何皇甫云会出现在这里,他有什么目的,又为何故意让她认出来?难道他不知道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会有多危险吗?
他现在已不再是南飞国的太子,而是皇帝,一人之身系千万将士,一旦他落入敌军手中,南飞国是会重立新皇,还是付出惨痛的代价营救他,他都考虑过吗?
燕倾傲站在大帐门口,回眸看了一眼远处的北寒烈,朝他微微一笑,撩起帐帘大步走了进去,燕倾傲坐在正中榻上,心头却是纷乱如麻,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闪现着刚才那双熟悉而又桀骜的眼睛。
“三小姐,属下给您送水来了。”外面的声音透过帐帘传入,没有了刚才的掩饰,完完全全就是皇甫云本人的声音。
燕倾傲已经确信无疑外面的人就是皇甫云,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就这样揭穿他的身份,他偷偷来见她,正是对她存了一份信任,无论如何,她应该给他一个警告和提示。
“本小姐没有说要用水,暂时不必了。”燕倾傲一口回绝。
她不能让皇甫云进来,皇甫云性格急躁,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很可能会惊动帐外的其他守军,皇甫云的行踪也会因此暴露。
但是,若她不见皇甫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无论如何,既然皇甫云来了,就应该先看看他有什么目的,然后再客官的谈一谈,燕倾傲前后思量,决定冒一个险。
皇甫云站在帐外,面色骤然僵住,傲儿竟是连自己一面也不肯见吗?不行,他无论如何也要见傲儿一面,她一定是没有认出他来,她不会不见他。
就在此时,一只素手轻轻掀开帐帘,燕倾傲从帐中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小将,命令道:“本小姐现在要夜巡军营,你,跟着我来!”
“属下遵命!”皇甫云心头大喜,安安静静的跟在燕倾傲身后,或许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燕倾傲身上刚才穿的一袭男袍,已经换成了英姿飒爽的铠甲。
她瘦了!这是皇甫云看到燕倾傲背影首先想到的三个字,她心头像是被挣扎了一般,难受至极,北寒烈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过来,又怎么能照顾好傲儿?
说是夜巡军营,燕倾傲却带着皇甫云一路出了军营,一直轻功往南而去,他们是驻扎在润州城郊外,一路向南便是闽城。
走了许久,燕倾傲见到面前的一座高山,终于停下了脚步,皇甫云就站在他的身后,能够清楚的闻到她身上女子的清香。
“傲儿。”皇甫云张了张口,呢喃轻语,他唇角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眶一片腥红,激动到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终于安静了,终于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留给他和傲儿,他多想一直如此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可是夜色太黑,他只能感受她的气息。
“阿云,你不该来这里。”燕倾傲轻叹了口气,语气轻浅的说道。
“傲儿,我只是很想你,很想你!”皇甫云只是直白的说了一句。
每日每夜,他连做梦都梦到她,时刻期盼着能够见到她,他常常在想,他在北寒国的时候就不该放弃,可是她那么决绝,他又不能伤害她,只能忍痛离开了。
他回了南飞国,顺利登基为帝,可是他并不开心,没有心中的那个人和他一起共享江山天下,他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于是,他借着百年来南飞国人对北寒国的憎恨,毅然发动了这场战争,只为了大败北寒国大将军,为了再见她一面。
如今,她来了,终于见到她了!他看不到她,却能闻到她的味道。
“你是皇帝,天底下倾国倾城的美人比比皆是,何愁没有人相知相爱?”在燕倾傲看来,皇甫云只是没遇到那个对的人。
“天下美人再多又如何?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我真情,留不住你的心,强行,又留不住你的人,所以,傲儿,我只能偷偷来看你一眼,我只有这样一点的念想了,你不能满足我吗?”皇甫云眼中弥漫着痛苦,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感伤,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办?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才能多见她一面?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她。
“阿云,何苦这么执着?你这样做,受苦的是两国的百姓,两虎相争,无论结果如何,必然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只会便宜了那些坐山观虎斗的人啊!”
燕倾傲苦心劝说,可是皇甫云根本不想听,他上前一步,语气轻柔,略带恳求的说道:“傲儿,别说那些国家大义,我现在不想听,也听不进去,傲儿,我们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谈一谈心,好吗?”
“我不是来和你约会的,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清楚,这一次我没有拆穿你的身份,因为是第一次,但若是有下一次,她定不会再顾念我们之间的情分,你若是再出现在北寒国军中,仇敌见面,只有你死我活!”既然皇甫云不愿意听,她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但她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如今战乱,她和皇甫云就是敌人,今日见他,已是例外,以后再也不会单独出来见他。
“傲儿,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傲儿,我真的很想你。”皇甫云忽然一把抓住燕倾傲的手,将她整个身体压在了身后的树干之上,他看不清燕倾傲的表情,却感觉到她周身一股森然寒意。
燕倾傲冷冷一笑,她果然不该来见皇甫云,这个男人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理智,总是会焦躁暴戾,现在看来,和他谈再多的话,也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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