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和他约好了时间去他家里,在他睡着以后我们就开始驱邪工作,工作结束后,就离开了,直到今天你们来找我,我才知道董中平已经死了。”
“你怎么解释,只有你们进去的记录而没有出来的呢,连监控都没拍到。”刘帅头也没抬问道。
这正是简天元最头疼的部分,要怎么解释与那么不科学的事情?说实话可能会被直接送去精神病院,如果说谎……他想到了另外三个伙伴,不知道他们事怎么解释这个事情的,如果四个人地回答不一致……那结果肯定是简天元不愿意见到的。
正在简天元苦恼的时候,他觉得小腿骨一疼,被谁狠狠踢了一下,弯下腰去看,下面空无一物,只有刘帅的一双脚在对面,可这个长度,对方的腿是够不着的。
“怎么了?别耍滑头啊。”刘帅从本子里抬起头,手上还抓着笔,警告正在乱动的简天元。
简天元瞬间坐直了,刻意忽略小腿的疼痛,苦笑说:“没事儿,没事儿,刚撞了一下。”他笑的很敷衍,嘴角扯开了,眼睛也弯了下去,但面部肌肉浮动很小,刘帅看了他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背靠着椅背,一手放在桌子上抓着笔,另一手随意地放在身侧,看着简天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简天元没有说话,眼神不动,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听。
“就说我们是从大门走出去的,安保厅那时候没人,其他交给我。”空气中传来图门青的声音。
简天元耳朵听着,眼睛却在观察对面的刘帅,确定他没听到,这才松了口气。他面上装作无比镇定,心里已经热泪盈眶,这个时候听到图门青的声音真是无比亲切,堪比天籁。
简天元不敢乱动,随即看着刘帅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我们是从大门走出去的,走的时候,门口安保厅灯亮着,没有人,至于为什么没拍到,我也不知道。”
刘帅一直看着他,把他所有的动作和细微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现在听他这么说,从他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像是真的。但是刘帅做了刑侦多年,演技高竿的罪犯也不在少数,这话他可不信,一切还是要拿证据说话,随后他默不作声地将刚刚的话记录在案。
正是因为他的沉默,气氛似乎又凝重起来,简天元此刻心里有了底,反而轻松了不少。装作忐忑又故作轻松的样子,将这场戏演到底。图门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刘帅和简天元两人。
刘帅还在记录,他写的很慢,一笔一划地写着,字体方方正正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忽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刚刚出去的小严。
小严神情古怪地看了简天元一眼,把简天元看的莫名其妙。紧接着就走到刘帅旁边,低下头,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刘帅先是一怔,随后抬起头看了对面的简天元一眼,再然后放下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跟着小严一起走了出去,将审讯室的门一关,只留下简天元一个人在里头。
简天元瘫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门外,小严说话语速很快,似乎十分焦急。刘帅正好与他相反,在小严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插嘴,似乎在思考着。小严愤愤不平地说:“难道就这样把他放了?”
刘帅这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他是凶手,一切还是要拿证据说话。”
“可是,怎么就那么巧,全市的监控都同一时间坏了,没拍到他们?”
刘帅也是不太明白,但还是笑着安抚自己的手下说:“你也说了,就是这么巧,不过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凶手,同时他们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对不对?”他冲小严挤挤眼,这难得的调皮,令他多了几分人情味。
小严被他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到底年纪还小,藏不住情绪,脸上乌云转晴,笑得弯了眼睛,连声音里也带了些欣喜说:“对呀!虽然监控坏了,但是他们也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证据,所以还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是不是呀?刘队?”他两眼亮晶晶地,满脸都写着‘快来夸奖我!快来夸奖我!’。
刘帅失笑,抬起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揉乱了他的自然卷说:“去吧,通知大伙儿……”他看了看时间,又说:“再查不出什么线索,晚上十二点就放人。”
小严一听,瘪起了嘴,不甘不愿,声音有气无力地说:“是,队长。”说着,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就是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
刘帅笑骂了一句,抬起脚在他屁股上做样子踢了一脚,小严夸张地向前扑去,顺着跑了起来,等人走远了,刘帅才摇着头转身打开审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