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掉泪,整个人就更加不好了。
心理生理双重难受影响下,老太太真是难过到极点,因此一住进客栈,几个媳妇就忙不迭的扶着老太太下车,好进房安置,大媳妇扭头使唤儿媳妇,赶紧喊人去请大夫来给老太太看看、
要知道,老人家病了,不止她自个儿受罪,侍候她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啊!
要不赶紧把老人家的病治好来,回头要是一个个被染上风寒,那可就有的受了。
谁晓得护送他们的那些人,会不会大发善心,让他们治好风寒再赶路啊!
倘若不成,那大伙儿可就得拖着病体上路,出门在外吃穿用度本就不易,要再染了病,那就不是劳累二字足以形容的。
护送的领队知道方老太太病了,也没刁难,直接把大夫请过来,还不止给方老太太一人把脉,而是请他帮所有人都把了脉,连护卫们也一并看了。
正如方家人所说,路上多有不便,要是染了病那真是要命啊!不止方家他们这些人,就是护卫队的人也一样。
虽说他们身上都带着庄主夫人给的药丸子,不过有现成的大夫给把个脉,心里也踏实些。
再说了,要是真染了风寒,大夫的药难以下咽,他们还有庄主夫人给的药丸子打底不是?
这一把脉,就看出来了,一行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毛病,问题不大,也不像方老太太的风寒严重,就是平常多注意保养就是。
方老太太昏沉沉的喝过药,躺床上睡了,几个儿媳妇说起了方能夫妻的事,有属意那位大姑娘的,也有看重李花的,方竹家的倒觉得还是李花好一些,李花失踪这些天,她就看出来了,儿子心里有李花这死丫头的。
如果李花真跑了,不见了,再也不回来了,那方能再娶无可厚非,但李花回来了,自始至终人就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只是躲着人没敢见人。
想到李花她爹现在的下场,方竹家的不禁要想,如果李花那会儿没跑,被她爹搓磨的会不会就是她儿子呢?
说不定枉死在李老头手里的,就不是那个什么媒婆,而是她,或是当家的了!
想到这里,就不禁想幸好李花那会儿跑了,让她爹找不到人。
也庆幸因为这事,庄主震怒发作他们,把他们逐出凤家庄的同时,不正好避开了李老头吗?
然而就算把他们逐出凤家庄,不也替他们着想的,把他们送去给方家兄妹。
对这对兄妹,大家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在凤家庄时的样子,方束彤任性刁钻,特别喜欢为难昔日的蓝棠小姐,今日的凤庄主夫人,至于方信怀嘛!
有颜有才的公子哥儿,方夫人宠着惯着,虽在凤家庄住着,但没有一丁点江湖人的习性,反倒很看不上江湖人,也许这与他自诩是官家子弟有关吧!
要是让凤公子来评断此二人,那就只有白眼狼可堪形容。
吃穿用度皆与凤乐悠比肩,可是却看不起凤家庄上下,认为他们不过是粗鄙的江湖人,他们能用凤家庄的钱财,那是给他们的荣幸。
对护佑他们的凤老庄主夫人,那是没有半点敬重,嘴上喊着姨母,眼里却满是鄙夷,也不是他们在嘚瑟个什么劲儿。
方竹家的想到往事,心里就惴惴不安,他们毕竟是凤老庄夫人的陪房,这么千里迢迢的跑去依附方家兄妹,似乎有些不太合理,可是究竟是那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她也不敢把自己的疑惑不安说出来,只能强作镇定,需要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湘城这头,黎浅浅终于等到了大哥黎韶熙。
他是趁病请辞,不再担任中书舍人一职,承平帝让蓝海好好医治他,不过蓝海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
承平帝身边的差事不好当,黎韶熙待得太久了,需要沉潜一番,再说了,他这官职是承平帝心血来潮封的,又不是正经科考出身,想要往上爬,那是有难度的,更何况他身上有爵位在,还是趁早抽身为妙。
至于他爹和二弟?他们两个都是从基层慢慢爬上来的,军功可是实打实的,黎韶熙也一样,从武职理所当然,跨到文官领域,就算现在不被批,日后也难逃被人批判收拾的份。
现在抽身出来,也是让承平帝安心,省得又有人看他不顺眼,跑到皇帝跟前给他穿小鞋。
黎浅浅有蓝棠照顾,健康不用愁,吃喝有叶妈妈全程照顾,想吃什么,只要交代一声就有人准备好,琐事又有春江她们去发落,可以说日子悠哉得很,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就是想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她也知道怀孕的人不好动作太大,但是连日常行走都不让,这就有点太过份了!
这位紧盯着她不放的,除了要当爹的凤公子,还能有谁呢?
黎漱和凤老庄主早早带上凤云兄弟,去湘城的侯府居住,免得看到凤公子犯蠢,他们会忍不住想动手打人。
黎韶熙到的正是时候,帮忙缓解凤公子将为人父的紧张情绪。
面对武力值没自己高的大舅子,凤公子不能对他动手,只能老老实实的被牵着鼻子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陪大舅子进侯府见黎漱和凤老庄主了。
黎经时和他二弟不便前来,由他全权代表,本来像这样的情况,家里男人们走不开,就派家里女眷上阵,可谁让他们家还没有女主人呢?
黎韶熙到访,黎漱也有点意外,问黎令熙,这一位耸耸肩,“我哪知道他怎么来了,大概是在京里待不住了呗!”
等黎韶熙到了,一问才知,原来是又有人相中黎韶熙,想要招他为婿。
“又是哪个缠上你了?”黎漱端着茶漫不经心的问。
“西越的一位郡主,听说她的父亲是西越一位异姓王,早年曾经为西越王挡刀去了一臂因而成残,西越王感念他的救命大恩,便封他为王,他还算识趣,因此西越王不吝给他不少赏赐,其中一项封赏,便是封他三个嫡女为郡主。”
“这位是……”
“排行老三,是最小的,她之所以会到南楚来,是因为她二姐,同为嫡女的素心郡主嫁给南楚成国公之孙。”
黎漱讶异挑了挑眉,“不是嫁给皇子?”
“没有适合的皇子,素心郡主是二婚,年近三十。”
承平帝的皇子们,年纪大够格出宫开府的,在咏亲王之乱死了一批,底下这一拨才长成的皇子,最大的也才堪堪二十出头,才成亲出宫开府,他们有正妃,素心郡主是再嫁,就算她肯,西越王和她爹娘也不会让她去给南楚皇子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