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想到这里,张老夫人便顺了女儿的意,不再坚持要跟她出门了,此时,薛大小姐过来了,看到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都在,还有臭着脸瞪着她的表姐妹们,虽不知发生何时,不过薛大小姐懒得问。
“母亲,父亲不是派人来说很急吗?走不?”
“走走走,快走,快走,可别误了你爹的要事。”威远侯夫人说着便急急拉着女儿落荒而逃。
张老夫人摇头叹气起身准备要走,张大老爷兄弟则出声质问老娘,“您怎么这样就放弃了,您要是再逼一下,妹妹肯定就……”
“别说了,回去再说。”张老夫人老眼在屋里打量了一圈,这里是威远侯夫妻的居所,里里外外全是他们的人,在这里闹开来,不等于把事情捅到女婿面前去了吗?
她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们一眼,率先走出去,不想,出来之后,才发现孙女们没跟着出来。
她忙朝媳妇们使眼色,让她们去把孙女们带出来,就听屋里尖叫声四起,还有磁器砸碎的清脆响声,然后就是有人被掌掴的肉击声。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张家婆媳急匆匆进门,张大老爷兄弟也想跟进去内室,不过被几个仆妇赶进来挡住。
“舅爷们还请自重,里头是我们侯爷和侯夫人的内室,外男不得擅入。”
话语间满是鄙夷,还说是读书人呢!怎么就如此不讲究呢?
反倒是张大少爷他们跟着张老夫人出去后,也不管后头发出什么声音,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人。
他们年轻,不像父母及姐妹们那么世俗,或许有点理想化,祖父的过世,让他们这些养在温室里的花朵,生平头一遭见识到了人情冷暖。
文人的傲气,让他们对方才祖母跟姑母的纠缠不休感到厌恶,所以他们就算听到了姐姐妹妹们尖叫,依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威远侯夫人对家里的乱象浑然不知,带着女儿匆匆赶到福满园。
看到荣国公的家眷时,她不禁眼前有点黑。
没想到荣国公竟然这么幼稚,竟然因为黎漱和凤老庄主对火锅不怎么感兴趣,在人家还席时,把家眷全都带来了。
当她看到荣国公夫人身后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时,不禁瞪大眼看向荣国公夫人,荣国公夫人对她无奈微笑。
她也是出门前,看到丈夫的这些妾室们,竟打扮得花枝招展候在二门,才晓得丈夫要带她们同来。
丈夫给她的说词是,难得有机会来福满园吃饭,他那些妾室们从未有此口福,黎漱没带女眷前来,想必到时就只他们一家的女眷在,没人会对他那些妾室们比手划脚,所以就一起带过来了。
其实她知道,丈夫更想看黎漱丢脸,说了今天请他们来福满园吃饭,结果进不来,她和贤太妃碍于身份,必不能说什么,但妾室们不一样,她们身份低微,若今日当真进不来,想来她们都已得了吩咐,会说些什么惹人生气的话吧?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福满园不止挪出酒楼里最大、最豪华的宴客厅,她们家小女儿还看上一个,很明显是个商人之流的男人!
哦,对,应该还是个江湖人,因为方才在宴客厅外头,他施展了轻功,从荣国公和贤太妃头上掠过。
荣国公夫人不懂武功,但是,她会看,那个人刚刚疾步纵身才掠过丈夫和婆婆头顶,但府里的侍卫们却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连人飞走了,他们也毫无反应。
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后,荣国公夫人猜测,他们应该不是不想有所反应,而是被人制住了,根本没办法反应才是。
“夫人。”威远侯夫人走上前,跟荣国公夫人打招呼,荣国公夫人也对她微笑回礼。
“真是对不住,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有点迟,来得迟了。”
“哪儿话,是我们家国公爷的错,明知黎老爷他们没带女眷前来,还把我们带来赴宴。”
两个女人都觉得,黎漱脾气硬,赴了宴不想吃,也勉强沾了嘴,不就没事了?偏偏要犟着。
却不知这世上,除了黎漱的亲爹,还没人敢勉强他的。
说请他吃饭,却让他食不下咽,他没当场翻脸走人,已经是给威远侯面子了,要知道,是威远侯欠他命,欠他人情,可不是他黎漱欠威远侯的。
看他面子,没对荣国公口出恶言,隔天还在福满园酒楼还席,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还想要他怎样?
荣国公入席后,发现刚刚小女儿在外头,吵着要招人为婿的男人,竟然是黎漱的侍从,当即就黑了脸,他女儿是眼瞎吗?黎漱生得比谨一好,虽是江湖人,但好歹是个主子,还是个对威远侯有救命之恩的江湖人。
女儿看上那个人,长得没黎漱好看,地位又低,最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老了啊!
说不定人家早就有妻子儿女啦!难不成他女儿要给个江湖人做小?他虽只是国公,可他是先帝之子,他母妃当初为保他小命,才说先帝要封他荣国公,而不封他为王的,实际上他和另一个兄弟显亲王,是一样的好吗?
亲王女可封郡主,他闺女儿出阁前可被封为郡主呢!堂堂一个郡主嫁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
别说窗,门儿都没有。
因为如此,荣国公全程都是黑着脸的,黎漱和凤老庄主看着他的黑脸,实在不懂,这家伙是哪儿有问题,谨一倒是略知一二,但此事关乎自己,虽然他不晓得,荣国公的闺女儿为何看上自己,他没脸跟大教主和老庄主说。
倒是凤老庄主身边的侍从奉命去外头打听情况,回来之后,他不由多看了谨一几眼,这一来,就把黎漱和凤老庄主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快说,咋回事?”
“荣国公的小女儿刚刚在外头,吵着说要嫁谨一为妻。”
“咦?”黎漱和凤老庄主同时诧异的看向谨一,谨一清咳了一声,看向那侍从,“我与那姑娘素未谋面,她怎会说要嫁给我?”
“是啊!”就是黎漱也觉奇怪。
“听说是前几日,那姑娘出门时遇到事儿,是谨一兄为她解了围,所以她这是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想以身相许吧?”侍从笑着说完后,忍不住朝谨一眨眨眼。
谨一摇头,“我一直跟在大教主身边,就算出去办事,我身边也不可能没人跟着,我可不记得曾救助过人。”
“也许是你侄子。”黎漱提醒他。
“他?”这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