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调理一番后,开始多心多疑起来。
虽说苏国公贵为国公,不必将凤庄主这等江湖人放在眼里,可是,凤家庄在整个中州大陆的势力,可比他一个南楚过气国公要强悍得多,再说了是苏国公夫人让人冒充人家老婆,很有败坏人家妻子名声的嫌疑,理亏在先,自不能不把凤庄主放在眼。
此外还得做得让人满意才行,不然人家火气一上来,直接撕破冒牌货的假面具,到时候是谁丢脸?
苏国公开始在外头辟谣,直言凤庄主夫人好好的待在凤家庄里呢!而且人家自己亲自带娃,怎么可能丢下儿子,去他们庄子给个妾身不明的女子安胎?就算他们夫妻再怎么想抱孙子,也付不起请凤庄主夫人丢夫弃儿,长驻庄子给人安胎的价码啊!
这话一出,相信的人众,但还是有小部份人不相信。
原因嘛!无非就是女人的小心眼及嫉妒心作祟呗!
她们思嫁凤庄主不成,如今嫁给他的女人,竟然是人付点钱,就能请到自家庄子上来,给个妾身不明的女子安胎,想想就很乐啊!
结果现在告诉她们,这消息是假的?她们怎么可能相信?
于是京里头,就形成两派人,一派相信蓝棠真接了差事,丢下丈夫儿子,去苏国公府的庄子给人安胎,一派则认为这事是假的,因为平常上门请蓝棠看诊,十次有九次被打回票。
凤庄主怎么可能会答应,妻子离家数月,帮个陌生女子安胎?
若说她前去安胎的对象,是瑞瑶教的黎教主,那也还说得过去,看看人家两姐妹情深,送嫁送到京城还不够,又亲送至凤家庄。
黎浅浅回京城出阁,蓝棠不远千里带着儿子赶来,帮小叔子迎娶新妇。
这两姐妹感情之好,可见一斑。
但是,凤庄主兄弟都住在一起,就算黎浅浅有喜要安胎,蓝棠根本不需出门就可以帮她安胎了!
可是之前京中传闻却这么说……
“如果真有人假冒凤庄主夫人的身份,那会是谁?谁胆子那么大,敢假冒凤庄主夫人的身份?”
要知道凤庄主夫人的医术可容不得人假冒啊!冒充她的人,也要会医术,否则怎么冒充她?
“京里可有什么医术了得的女大夫?”
“前几年倒是有一位,不过那位已经嫁人,随夫去了北晋。”
酒楼茶肆里,不少人讨论着这个话题,刘二站在柜台边,眸光微闪,掌柜的朝他点点头,同时手微抬,立刻就有人参与了讨论,并且成功带起话题。
“其实太医院里,也是有不少医术高明的医女的。”
“医女?是了!我记得朱太医膝下两个孙女的医术都蛮高明的。”
“朱太医?朱医女?我怎么记得三年前,有个姓朱的医女医死人,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人没说完话就被同伴捂住了嘴,那人唔唔唔的抗议了下,不过很快就被同伴给镇压了。
刘二转头看掌柜,掌柜用右手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刘二会意,点点头,不再多问。
酒楼大堂里头,大家依旧在讨论冒充蓝棠的人会是谁,不过因为之前那个插曲,人们不再提朱医女,而是把太医院所有医女猜了个遍。
大家讨论得很热烈,有说黄医女容貌和年纪都和蓝棠相近,应当是她没错,可立刻就有人反驳,黄医女最近在帮宫里的娘娘治病,应该没空去庄子上帮人安胎。
有人猜是现任太医院院使的曾孙女,但马上就被否决了,因为这位姑娘上个月刚出阁,婆家怎么可能放新媳妇去给人安胎?
猜来猜去,大伙儿心里都有点数了,只不过因刚才有人猜朱医女,被捂了嘴,所以也就没人再往朱家去猜。
可是大家都知道,朱太医家有两个孙女任医女,医死人那个,自事发后就隐遁了,另一个嘛!大家可都还记得,当年朱太医信心满满,认定只要自家去说亲,他家孙女就嫁定凤庄主了。
谁知栽了个大跟斗,被凤老庄主夫人拒绝了。
有人说,凤老庄主夫人是想把亲闺女儿嫁给义子,所以才拒绝这门亲事,也有人说,朱太医太自以为是,他家孙女相貌顶多清秀,医术平平不说,性子还不怎么好,凤庄主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要娶他家孙女?
听说朱家这两姐妹彼此之间严重不和,朱灵铃是姐姐,出事的朱灵庭是妹妹,曾有人说,其实开错方子医死人的,是朱灵铃,而不是朱灵庭,但因为朱灵铃婚姻不顺,天份又比朱灵庭高,所以朱家就让朱灵庭顶罪。
反正她不做医女,正好嫁人嘛!朱灵铃自被凤老庄主夫人拒婚后,婚事就没着落,让朱灵庭替她顶罪正好。
不过这些是朱家事,外头并不知内情,只晓得朱灵庭低调的没了音讯,朱灵铃继续在太医院里做医女。
然而自三年前那件事之后,向来高调高傲的朱灵铃倒是难得的低调了许多。
在座的客人虽然不过是一般老百姓,不过大家都晓得,得罪谁都行,千万别得罪大夫,尤其还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故在那人贸然提及朱医女后,就没人再明目张胆的提朱家医女了,只不过太医院的医女数了遍,大家都觉得苏国府庄子上冒充凤庄主夫人的人,应该就是朱医女没错了!
在苏国公府庄子上的朱医女,此刻却没空去管,自己的身份是否曝光了,她面前的齐天娇正痛苦的抱着肚子,艰难的在床上哀嚎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儿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这个样子了?”朱医女指着桌上的齐天娇,厉声质问着侍候齐天娇的丫鬟。
丫鬟们个个抖若筛糠,颤着声回道,“我,我们也不知道啊!昨儿晚上要就寝了,齐姑娘把我们全赶了出去,说她要一个人睡,我们不敢不从,可又怕她晚上不适,就守在外间。”
另一个丫鬟接着说,“谁知没多久,我们就昏了过去,等到我们醒来,就,就这样了!”她们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侍候齐天娇睡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医女气不打一处来,可也知道,现在追究这些,根本无用,还是赶紧把齐天娇肚子里的孩子保下来才是。
可是,齐天娇已经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也不知道她能否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朱医女有点后悔接下这个差事了。
只是眼下容不得她退缩,更容不得她撂挑子,这个时候撂挑子,齐天娇母子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对妇科压根不熟,她颤抖着上前去给齐天娇搭脉,心慌意乱下,她根本把不出齐天娇的脉象如何。
额角冷汗直流,她从药箱里翻出出门前祖父给她的药丸,以水化开给齐天娇服下,好半天才总算奏效,齐天娇不再出血不止,可是她还是喊疼。
朱医女只得派人去把产婆请来,产婆来了之后,迅速接管一切。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把朱医女给请出去。
这姑娘虽是医女,可这段日子的试探后,产婆早看出来她对妇科不熟,留她在屋里,不过就是添乱,还是把人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