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亲王府也参与了这次赈灾事宜,不过因为袁家庄的事实在闹得太大,以至于人们只记得宝如县主做了什么事,对南亲王府出钱出力赈灾的,就这么华丽丽的给无视了。
季二老爷和四老爷对此备感不满,可是现在的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表示出来,只能悄悄的在外头散布一些对宝如县主不利的流言。
姚家人也从中推波助澜,谁让袁四少爷不老老实实的认祖归宗呢!姚家人本来打算过继一子到宝如县主亡夫名下,可是宝如县主就是不点头,他们也不能强逼她同意,现在宝如县主的名声跌到谷底,他们若此时,让她大归,姚家的名声就不会被她拖累。
宝如县主有亲生儿子,若她向朝廷请立袁四少爷为南亲王世子,或甚至直接请封为南亲王呢?嫡女所出之子承爵,未必不可行啊!
若现在放她大归,等她请立之后,他们姚家可就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了。
“姚家现在还在摇摆不定,不知到底要不要放她大归,明明不管是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宝如县主是不会再让他们从自己身上捞好处了,她现在没提大归一事,是因为现在没空顾及此事,等她反应过来,他姚家同不同应,她又怎会在乎。”
凤公子点头,问黎浅浅,“蓝侧妃天天跑来玩,难道赵延不管?”
“蓝姐姐说,赵国皇子忙着呢!哪有闲功夫管她。”蓝侧妃觉得黎浅浅还小,赵延和两个大美女打得火热的事,还是别跟她说,只以赵延在忙应付过去。
殊不知黎浅浅对此事再清楚不过,她连那两个大美女是谁送给赵延的都知晓,只是她也不好跟蓝侧妃讲。
蓝侧妃从蓝棠那里得知,黎浅浅的婚事底定,未来夫婿就是凤公子时,惊讶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连她身边侍候的侍女们也怔了好半晌,感觉似乎再合理不过,可是又觉得很惊讶,说他们两不配?谁说的,光说这样貌,就觉得凤公子生得那样俊美,也就黎教主这样的才配得上,可为什么会觉得惊讶呢?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震惊,嗯,对,就是这话。
蓝棠却道,“其实他们两相识得挺早的,老公子夫妻还在时,就已经为儿子相好媳妇了,只是那会儿浅浅还小,大教主不想太早为她订亲,所以才暂时搁下了。”
后来的事情,不用蓝棠说,蓝侧妃也清楚得很,“那现在……”黎浅浅早就及笄了吧?为何还未订亲呢?
“这不是她那位祖母过世了吗?”就算孙辈只需服一年孝,可黎经时还在孝期,也不好为女儿办喜事吧?所以干脆等到出孝再说。
蓝侧妃总算是闹明白了,长叹一声,“可惜了,我原还想为我家阿弟争取一把的。”
蓝棠笑眯眯的看着她,直接拆穿她,“别说笑了,你上回都说了,你家阿弟都已经定亲,你这次回娘家省亲,不就是为了回去看他准媳妇的吗?”
“唉呀,怎么都让你知道了,真不好玩。”
蓝侧妃似真似假的抱怨着,蓝棠问起徐秀梅的事情。
“她啊!已经送回去了,算算日子,还没到京城,所以还得委屈她再做几天睡美人儿。”这睡美人一词还是从黎浅浅那天讲的故事听来的。
她觉得这名词拿来说徐秀梅,真是再贴切不过。
“你让她这样一路服药过去,对她身子不会有妨害?”蓝棠怕若有事,赵延或其王妃会怪罪蓝侧妃。
“自是不会啦!”蓝侧妃笑着安抚蓝棠,“你放心,她可是个祸害,你没听说过,祸害活千年吗?不过这女人确实有点能耐。”说起徐掌门被下药一事,蓝侧妃觉得好生佩服,徐掌门好歹也是她亲爹啊!待她那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啊!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蓝棠却道,“你以为那真是徐秀梅下的手?虽然她有那贼心,不过她胆子还没那么大,她爹身边也没她的人,所以真正对徐掌门下手的,我猜应该是徐掌门夫人。”
蓝侧妃听她这么一说,也才反应过来,是了,应该是徐掌门夫人动的手,不过也怪不得她,徐秀梅都要她的命了,丈夫对庶女的作为却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种事搁谁身上谁不恼火?
既然丈夫说,女儿还小不懂事,他们做父母的应该大度宽容原谅她的不懂事,那就让他亲自体会一下,他不是说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吗?那么女儿对他出手,他也应该宽容大度原谅她才是嘛!
她就等着看,看他被困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是否还能对徐秀梅寛容大度,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老生常谈,大家虽知道,但能确实做到的人不多。
徐掌门病倒才短短几日,整个人丕变,原本徐秀梅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可现在嘛!只要他一睁眼就骂个没完,徐秀梅现在已然荣登徐掌门最痛恨的人,没有之一。
蓝棠有孕在身,不便去徐家为他诊脉,不过有蓝侧妃在,她要调动药王谷的大夫来为徐掌门看诊,只是一句话的事。
有药王谷的大夫负责诊脉,徐掌门的情况却没有如他预期的很快就复原了。
因为,大夫听蓝侧妃的,他是蓝家这一派的,才一到岳城,就有人跟他说了徐掌门和赵延新欢徐姨娘的关系,知道这个关系后,他自然是挺自家小姐的,听徐掌门臭骂徐秀梅,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蓝侧妃肯定是不希望徐姨娘有娘家人可倚靠,既然徐掌门对女儿感情生变,他自然不会帮着他们父女回复往昔。
诊脉后,面对徐掌门期待的脸,大夫毫不留情的给予他重重的打击。“徐掌门本是龙精虎猛正值盛年,如今遭此横祸,想要完全治愈,就得好好调养,尤其这脾气不能太暴燥,这有碍调养。”
大夫霹雳啪啦说了一堆养生之道,直把徐掌门本就不清楚的脑子给轰炸得更胡涂了,不过这些废话中,有一句让他真正听了进去,那就是想好,就得清心休养,别老发脾气。
只不过这事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尤其他向来高高在上,掌握大权惯了,一朝要他放下一切,安心休养还别老发脾气?这对他来说无异是比登天还难。
然而为了自己的健康,徐掌门也只能尽量照做。
等到他得知,外头传说自己是因女儿之死,伤心过度病倒时,他没有发火,而是感激妻子和儿子们为自己遮掩,任谁被女儿算计下了药毒害,都不会希望真相外传,那让他觉得自己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