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从袁家庄要去南亲王府,途中经过数座寺庙,平日香火鼎盛的寺庙,如今庙前广场上不是贩卖东西的摊贩,而是被安置在此的灾民。
他们听到马蹄声,全都看了过来,袁庄主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
不过因为很快就通过了,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进东区,此地和旁处不太一样,感觉受灾的程度并不严重。
一路畅行无阻来到南亲王府前,门前侍卫早看到他们来了,也没耽搁时间,直接引他们从东角门进去。
门里自有人接引,一嬷嬷笑容满面的迎上袁庄主,欲领他去见县主,另一个略壮硕的侍从忙要跟上,不想却被人拦下,“几位爷请跟小的来吧?”说话的人看来约莫十七、八岁,不过从他尖细的嗓音来判断,他应该是王府里的内侍。
然而不待他们细想,庄主就已经随那个嬷嬷走得不见人影了,他们只得跟着这名内侍走了。
内侍也没让他们走太远,就近寻了间屋子就把他们安置在此,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上热食和香茶,摸摸肚子,确实也饿了,也就吃将起来,反正庄主和县主是老相识了,她应该不置于对庄主的下属下毒手吧?
吃吃喝喝最是能让人放松的,边吃边喝,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这没酒就是不对味啊!”
“你们克制着点,咱们是跟着庄主出来办事情的,你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太过啦?”
“你担心什么?不都说了吗?四少爷可是县主生的,县主之所以把他带回来,就是因为不高兴庄主给他配了那样的一个姑娘,想来这是要把儿子要回来了,四少爷要真认了亲娘,那咱们庄和王府可就是一家亲啦!这王府里的一切,不就也是咱们庄主的吗?”这个侍从因席上没酒,就掏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开喝起来,因此这会儿,他已经喝得有点茫了。
“是这样吗?”其他人问。
不过想想,似乎有点道理啊!
厅外侍候的丫鬟听了气得跳脚,还有较冲动的,想冲进去跟他们理论。
不过被管事媳妇拦下了,“闹什么,娘娘如今是什么打算,咱们都不知道,贸然行动只会坏了娘娘的事。”
其实管媳妇听了也很生气,在她看来,就算县主把袁四少爷认回来,也不可能和袁庄主有结果的,毕竟,袁庄主夫人活得好好的,县主就算对他再难割舍也不会给他做小。
所以县主可能是要把儿子认回来,只是,认回来之前,是不是该先把姚家给处理了呢?
姚家那些人可都不是好东西,当年能哄着大老爷给王爷出主意,把县主嫁去姚家,闹出事情之后,还能稳住县主不闹腾,甚至在姑爷过世这么多年来,县主都没想着要提出大归,这等手腕真是可怕。
就不知这位高人,是姚家的何许人也?
宝如县主接到消息,匆匆迎出来,只是看到袁庄主脸上的抓伤,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亏得你还总在我面前说她好,怎么着,温驯的猫儿伸出爪子啦?”
“她是个做娘的,几个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种时候她能不动气吗?”袁庄主不由为妻子说句公道话,不想这话却惹恼了宝如县主。
只见她气得满脸通红,伸手抓住袁庄主的衣襟,“这才几天而已,她就受不住了?你怎不替我想想,我和儿子分离十多年,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熬下来的?”
袁庄主很不想提醒她,当初是她执意要生下孩子,之后也是她,不管不顾的把孩子扔给自己就不管了,现在才来跟他说,她对孩子的思念之情?
不过他不想多在这上头多做纠缠,只问,“你什么时候才肯把孩子还给我?”
“凭什么要我还你孩子,他本来就是我的儿子。”
袁庄主听出她声音里的脆弱,心一软,道,“小四可以多陪陪你,可其他三个孩子,你……”
“怎么,你不放心?”
“放心,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袁庄主哄着她,伸手把她拥入怀中,暖玉温香抱满怀,思及前次的热烈,他身体便坚硬起来,宝如县主的身子则越发软如春水,两人再度陷入激情热火之中。
这一厮混就直到天亮。
等在厅里的侍从们早有经验了,都很能适应,不适应又能咋办?而且这次侍候的人总算是开窍了,送来不少好酒,好酒好肉吃将起来,这一闹就是一宿。
袁庄主夫人却是枯等了一宿,不只没等到儿子们,也没等到丈夫归来,原本的满腔怒火,到天明时,已经都麻木了!袁蜜蜜悄悄的让人送信去给姐姐们,不过姐姐们怕也没那么快赶过来。
她只能硬着头皮,进门侍候母亲。
袁庄主看到小女儿过来,干涩的说,“怎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知道娘醒了,就过来陪您。”袁蜜蜜小心的看着亲娘的脸,年少不知愁的她,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快速长大的她,竟从母亲的脸上看出心死,她心头一慌,忙上前抱住娘亲,“娘,您别吓我。”
“娘没事儿,就是……”袁庄主夫人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拍着女儿的背安抚她。
袁蜜蜜心头一阵恐慌,唯恐自己一离开,她娘就会寻死,所以寸步不敢稍离。
直到近午,她两个出嫁的姐姐回来了,她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丫鬟,只见那丫鬟跟她摇头,这表示,她爹还没回来。
她知道父亲去了哪儿,这都在王府待一晚上了,天都亮了,还不回来?这无异于是往她娘的心口上插刀啊!
姐妹三人齐心合力才哄得袁庄主夫人用了些粥,又喝了碗安神汤,侍候她睡下后,姐妹三人才到隔壁的暖阁说话。
姚家人此时齐聚一堂,讨论着要把宝如县主生的儿子认回来。
“只要这孩子认祖归宗,耀哥儿这一房就有人继嗣香火了,到时候,你们这些做叔伯兄弟的,可要好好的待他,毕竟是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这个时候去亲王府谈这事,时机会不会有些不妥?”几个小辈有些怕怕的问。
“你们懂什么,就是得这个时候去谈。”一个满脸皱纹身姿还算挺拔的男子嗤道,“现在不上门去闹,等她把孩子还回去了,咱们还找谁闹去?就是要趁现在,把水搅浑了,咱们才有机会抓到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