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浅让刘二亲自走一趟商家后,就把商家的事搁下了,至于商堡主要怎么处置妻子和小儿子,那是他家的事。
不过倒是没想到,商堡主处理得那么迅速,还不到蓝棠她们离京的时候,就已听到商堡主的小儿子因病成了痴儿,商堡主夫人最疼小儿子,受不了打击因而病倒。
小儿媳因要侍候丈夫,所以婆母这里,就由甫进门不久的长媳侍候,且府里一应事务,都交由她来掌理。
消息一出,季瑶深才刚认回来不久的四姐季芳姝羡慕不已,其他姐妹们也亦然,不分嫡庶,尤其嫡姐们心中除了羡慕之外,还多了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在,平亲王妃昔日为表自己贤惠,所以给庶女们寻的婚事,大概都还说得过去。
婆家有点家底根基的,长辈们无不喜欢拿规矩压人,新媳妇进门,没熬个两三年别想有好日子过,有的甚至都有儿有女,有孙子了,还是得在婆婆面前立规矩。
有的长辈就爱搓磨人,因为她们自己也是被长辈这么一路搓磨过来的,要不怎会有句话说,多年媳妇熬成婆?
当初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被长辈这样搓磨过来的,怎么,换到现在年轻人身上就不成了?没这个理,所以年轻媳妇们初嫁,遇上好搓磨人的长辈们,就好生熬着吧!
季瑶深上有公婆,可是才进门,婆婆却因小叔生病而病倒,导致她这个新进门的媳妇得临危受命,说好嘛!其实挺受累的,说不好嘛!只怕多的是人要骂一句不知足。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说,日子是自己在过的,个中甘苦唯人自知。
商少堡主怜惜妻子初进门就得受累,对她疼惜有加,公爹商堡主更是全力支持儿子夫妻两,把家交给他们夫妻去折腾。
外人不知道,商堡主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全力搞垮妻子的娘家和她那情夫家。
季瑶深原以为,公爹厌弃了婆母和小叔子,大概会把他们留在京城商府,眼不见为净嘛!谁知,他还是要把他们带回云天堡去。
出远门本就琐事一堆,更何况还带着两个病人,商程仪如今是痴儿,许多事不能自理,华氏这个妻子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初时,她不适应,还哭闹了好几回,要求季瑶深给商程仪安排人侍候,她不奉陪。
被商堡主知道了,冷冷的把人叫到跟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华氏,直把华氏看得头皮发麻,信誓旦旦的跟商堡主发誓她会好好照顾丈夫,之后就再不敢闹腾不照顾丈夫。
季瑶深松了口气,想到不久就要启程回云天堡,便遣人给黎浅浅送了拜帖,想要来拜访她。
幸好她这么做,否则大概是见不到黎浅浅的。
黎浅浅现在忙得很,因为她想要在京城西山附近,开一家高订店,店址设在西山的一处庄园里头,锦衣坊西山高订店的客人又更加讲究了,得入会的会员方能享受西山高订店的服务。
每位会员一年的会费是一千两,如此高额的会员费,消费得起的,自然大有人在,此店所有的服装、首饰,全都仅有一套,讲究的独一无二的独特性。
高订店环境清幽,每次只接待一位客人,店里的客房各有千秋,客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客房。
吃食也极讲究,务求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受。
每位客人入住时间,约莫五日,然后休息两日后,才再招待下一位客人。
黎浅浅现在就忙着这件事,黎经时父子乐得她有事情要忙,忙好啊!京城这里有正事要忙,就不会太快离开,他们一家就能多相处段日子。
黎漱带着谨一,每天晚上都出去溜跶,也不知他们两去哪儿。
章朵梨常常帮着黎浅浅出意见,高灵儿则是跟前跟后,充当跑腿的,凤庄主气得不行,觉得高灵儿吃里扒外。
结果惹得蓝棠火冒三丈,为此和丈夫冷战三天,最后还是凤庄主低头认错才了事。
凤公子一有机会就跟在黎浅浅身边,把忙得脚不沾地的凤庄主气个仰倒,这小子竟把所有事全都扔给自己,有这么当弟弟的吗?
季瑶深来的这天,黎浅浅特地从城外赶回来,再见季瑶深,黎浅浅有些恍惚,因为她一身大红裙装,脸上妆容、配戴的首饰都极喜气,黎浅浅这才想起来,她也才出嫁没多久嘛!
只是,“你小叔子和婆母都在病中,你这样穿戴,你公爹不讲话?”黎浅浅等春江给季瑶深上茶后,才问。
季瑶深笑着抿了口茶,“公爹说这样穿好,吉利,喜庆,家里有两个病人在,已经够晦气的了,我穿得喜庆些,正好冲冲喜。”
黎浅浅听她这么说,忍不住调侃她,“看样子,不只商姐夫疼你,商伯父也疼你。”
“是啊!”季瑶深不胜感慨,她小心的看黎浅浅一眼,深吸口气起身,郑重的向黎浅浅施礼,“多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这份大恩我会铭记心中不敢或忘。”
黎浅浅端坐着受了她的礼,这个礼,她担得起。
季瑶深再度深呼吸,又觉不够,连着深呼吸好几回后,才又郑重跪下向黎浅浅道歉,“这是我代我娘,向你和三舅母赔不是,我知道是我娘的错,她不该,不该谋害舅母。我不敢求你原谅她,只求你别落井下石就好。”
看来季瑶深也很明白,一旦黎浅浅抽手,她要保护小蒋氏,实是难上加难,尤其此后她将随夫回云天堡,从此远离京城,若小蒋氏遇到什么事,她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敢求黎浅浅派人保着她,只求小蒋氏遇上事时,她的人别跟着出手就好。
黎浅浅笑而不语,端茶送客。
季瑶深起身离去后,春江看黎浅浅恹恹的,想了下,转身出去,把一只小奶狗抱进来。
“教主,您瞧。”春江抱着小奶狗,凑到黎浅浅跟前来,黎浅浅抬眼一看,见是小奶狗不由露出笑容来。
“你怎么把它抱过来?”虽是在抱怨,不过黎浅浅还是伸手把狗儿抱过来。
小奶狗不怕生很亲人,一到黎浅浅怀里就凑上来用舌头舔她的脸颊。
“大概是屋里没人,它有点怕,一直在嘤嘤哼着。”春江才不会说,这小家伙原本睡得跟小猪一样,是被她硬吵起来的。
“它祖父小的时候可比它乖巧多了。”
“真的啊?福星小时候就在教主身边了?”
黎浅浅点点头,想到前年过世的福星,心情难免有些低落,这些年她东奔西跑,福星就被留在京里黎府,眼前这只小家伙,是福星的孙子辈了!
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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