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年纪小小,为了张帖子就能对自己出手,现在长大了,手段大概会更加狠毒吧!
“老太太就为了这事不高兴?”
“是啊!”刘易对老太太的心思完全看不懂,教主挑的那些衣服和首饰,颜色样式都是适合未出阁的大姑娘们穿戴的,老太太却想把东西都扣下,日后再赏给孙女儿们,要她们记自己的恩。
却不想想,衣服首饰的样式都是现如今正当红的,现在不给她们,留到日后样式花色都不盛行了再给,还想叫人家记她的恩?是叫人记仇吧?
也是黎家那些庶女性情温顺,没有一个性子暴烈的,才没把黎老太太的作为闹出去。
其实,黎老太太的作为,在许多老一辈的人眼中并不是什么大错,老人家那是惜福爱物,怕孙女们不知爱惜,所以才会把东西扣下,等到日后有所需时,再给就是。
但是,黎老太太忘了件很重要的事,这些庶女们正当龄,都是要说亲的年纪,嫡母们不会额外给她们做衣服打首饰,黎浅浅送来的年礼,正好解了她们燃眉之急。
不想被老太太扣下,不说庶女们心里有怨,就是大太太和二太太难免心里也有所不满。
也就是因为黎老太太的私心,才会让黎净净得逞,抢走了剩下的所有东西。
黎净净拿走了东西,黎老太太像是自己心爱之物被夺,整天大呼小叫的痛骂大太太母女,也难怪一向侍奉婆母极其尽心的大太太,会撒手不再管侍候老太太的人。
刘易又把那名鸽卫叫来,方便黎浅浅问话,黎浅浅对刘易的作为很满意,问过鸽卫话后,让春江给了赏银,就让他走了。
“四长老说,温泉客栈一旦开幕,人手可能会不够用,这事您看?”
“让他负责招人,不过招人前先把人买下签契,然后再来训练,做不好的就卖了,别跟他们慢慢耗,温泉客栈日后招待的,都是高官显贵,最是需要侍候的人是否嘴严。”
刘易点头应下,见黎浅浅没有吩咐了,便先行下车办事去。
马车很快就抵达黎府,门子见到黎浅浅一行,很是殷勤的上前侍候,又命小厮进去通知。
等黎浅浅她们走进来,黎大老爷等人已匆匆赶来,不过只有他们夫妻两,还有大房、二房的庶女们,黎净净是完全不见人影,而二老爷则是在老太太房里,至于二太太?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大房夫妻,和二老爷在老太太房里时,她是不会来的,黎二老爷为此骂过妻子几回,不过看她依然故我,他也就不再讨人嫌,由着她去了。
黎浅浅却觉得她这位二伯娘,之所以不和大伯父夫妻及二伯父一起在老太太面前露脸,怕是担心老太太会跟他们揭她的老底。
作贼心虚嘛!
黎老太太看到黎浅浅的那一剎那间,脸色陡变,嘴巴一张又要喊有鬼,可惜,二老爷不敢让老娘乱喊,拉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喊,却忘了老太太现在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会嘟嚷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黎浅浅请蓝棠给老太太把脉,就见老太太挣扎着不让蓝棠把脉,手脚乱挥打着,蓝棠一时不防,被她打到了脸,老太太虽在病中,手力不怎么强劲,但到底姑娘家的脸皮嫩,没一会儿就青紫一片。
黎浅浅大怒,大老爷忙上前安抚她。“你祖母她不是有心的,她病得太久了,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可以打人啊?”黎浅浅声音冷冷,看起来似乎没有生气,可她那双水灵大眼里盛满了怒气。
“自然不行,一会儿我向蓝姑娘赔不是。”黎大老爷柔声道。
“哼。”黎浅浅原是被引到桌边坐着,现在看蓝棠被老太太打了,她上前手指微弹直接点了老太太的穴,让她再无法乱动。
蓝棠回头看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凝神静气给老太太把脉,之后脸色沉重的跟大老爷拿之前大夫开的方子,看到大老爷拿出一大迭,她不由愣住,傻愣愣的抬眼看他,似乎在问,怎么会有这么多方子?
黎大老爷苦笑,“大夫说,就是熬日子了,药已经不见效了,是我苦求,他于心不忍,才会开了方子给老太太服用,只是老太太用着似乎都不见效,大夫拗不过我,一来二去不知不觉中,就开了这么多方子。”
黎浅浅叹气,蓝棠接过药方,一张张仔细看着,开方的大夫医术不错,开的方子也都挺中规中矩,老太太年纪大了,给她用药不能太强,省得老人家扛不住就此呜呼哀哉。
就是蓝棠自己来开方,也不会比他好。她看完后,将药方整理好递还给黎大老爷。
黎大老爷接过方子,知道这位神医之女也没辙了,他娘的日子着实是不多了!
想到这里,黎大老爷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黎大太太上前轻拍丈夫肩头以示安慰。
床上的老太太已经沉沉睡去,大老爷请他们出来外间。
大太太拉着黎浅浅的手,半晌不知要如何开口,她不时望向丈夫,黎大老爷却不看她,搞得黎浅浅一头雾水。
“大太太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是。”大太太迟疑良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原来是黎净净的婚事,大太太在水澜城、莲城、南城都给她相看过人家,可是就是没找到一个合意的,抑或该说,她看上的人家,没相中黎净净,看上黎净净的,条件都不合黎大太太的要求。
思来想去,最后大太太想出了个法子,想要请黎浅浅把黎净净带去京城,请黎经时为这个侄女儿,在京里挑个女婿。
黎浅浅听了略傻眼,大太太没毛病吧?她又转头看大老爷,想要看他心里做何想法?
不想大老爷投给她一个恳求的眼神。
黎浅浅冷笑,有没有搞错啊!叫她带黎净净进京?想要她爹给黎净净相看婆家?他爹要是能行,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把她两个哥哥的婚事给搞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