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开口吧?”
“没,没有。”分舵主夫人叹气,事实上她压根儿开不了那个口,讨要一个丫鬟,对相熟的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贴身侍候的丫鬟,若非亲近如家人,怎好开这个口,更何况黎浅浅还是她丈夫的大东家。
想讨要她身边的丫鬟,还是近身侍候的?他们夫妻有这么大的脸吗?
“没开口是对的。”分舵主想了想道,“咱们跟四长老关系是好,可和教主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要是贸然提出这种要求,知道的说你我爱女心切失了分寸,不知道的该说你我没有自知之明了!”
分舵主夫人点点头,可还是对黎浅浅的丫鬟们眼红得很。
有的时候,人为了一件事,一个念头,一件东西执着了太久,久得成了执念,一旦看到有一线曙光,难免就会忘我。
分舵主见妻子情况有些不对,不由出声警告,“你别再想了,教主身边的丫鬟咱们是不用想了。”
“可是……”分舵主夫人焦急欲辩驳,分舵主却没给她往下说的机会,“我说了,你别再想了,你别看教主年纪小,就以为好哄骗,要知道我们那个大教主可不是好相与的,教主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几个厉害的,说不定你看上的那个丫鬟,就是大教主特地安排来保护教主的。”
外间都说大教主收教主这个徒弟,是看在亲戚关系上,他也是这么想,毕竟当年大教主对长孙氏可是特别好,收她女儿为徒,并不足以为奇,但说这孩子是什么学武奇才,那他是不信的。
当初大教主要收徒,那么多人挤破了头,就为了拜大教主为师,那些人不乏名门贵冑之后,或是武林世家的子弟,那么多青年才俊,难道就没一个习武的好苗子?
因此分舵主觉得,他们这位教主武功应该不怎样,要不然大教主为何要安排会武的丫鬟随侍左右,大教主肯定是和她们一样想法,心疼孩子,舍不得她们吃苦,所以才找来会武的丫鬟侍候保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教主身边的丫鬟,他们是绝对不用想了。
被丈夫这么一分析,分舵主夫人也反应过来了,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
黎浅浅不知春寿被人惦记上,正和春寿几个说着一会儿要吃些什么。
章朵梨难得兴致很好,要了好几道菜,黎浅浅几个都说好,杨柳便去和厨房交代一声,厨房早得了分舵主交代,要尽全力侍候好黎浅浅一行人,现在得了吩咐,自是全力以赴。
她们这厢吃得尽兴,而从分舵返家的众夫人们,则反应不一。
有的是震惊黎浅浅的博学多闻,也有人在暗恼自家女儿的不开窍,明明就告诉她们了,要好好的巴结教主,可是真见到人了,她们却只会和分舵主那个没大脑的女儿玩在一块儿,最后竟然还跟着她挤兑那个章小姐。
真是气死人了!
只是那个章小姐,竟然也不是空有面容的草包,原本她们以为,黎浅浅带着章朵梨出门,只是因为那张脸好看,虽然她们教主生得也不错,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身边的人长得比自己还美,会带章朵梨出门,肯定还有其他因素,只是她们没想到,人家章小姐还真是有点才华的人。
那副寒梅图,她们都看了,虽然不是很懂,但那画中的孤傲之气浓烈的令观赏者根本无法忽视。
想到她为什么会作那副画的缘由,几个夫人都有些坐不住,她们错了,就算教主再小,能让她带在身边的,岂有易与之辈。
而黎家这边,黎老太太本就大病未愈,又再受了惊吓,大夫却只开了安神药,黎大老爷有些拿不住是何意思,急问大夫。
大夫一派镇定的回道,“不开安神药,还能开什么药?她年纪大了,身体本就多病痛,又中风过,好不容易调养起来,又出状况,这药不能断,你们这些照顾的人不小心,让她受了惊吓,我也只能开安神药,先把她的神魂镇下来,再来说其他的。”
黎大老爷听他说完,不由惭愧的数落自己,大夫却没那么大的耐心,听他在那里自陈孝心,再说了,黎大老爷孝不孝顺他老娘,跟他一个大夫有何关系?说给他听干么?
开完方子,拿了钱,走人。
动作迅速到令黎大老爷傻眼,人都走了没影儿了,他身边的小厮急急提醒,“大老爷,二老爷还没看哪!”怎能让大夫走啊!要是老太太醒了,知道他们怠慢二老爷,肯定又要跟大老爷发一顿脾气。
听说从前三老爷还在,没被分出去时,老太太要是生气,就是指着三老爷的鼻子臭骂一顿,家里的老人都说,不是亲的,怪不得被骂得这么恶毒,可是大老爷是老太太亲生的啊!老太太骂起他来,不也像是不是亲生的一样。
看来这个家里,只有二老爷才是老太太亲生的吧?
不过这些事情和他一个下人没关系,他只要做好自个儿的事就好。
黎浅浅她们抵达水澜城的消息,很快就在城里传开来,要知道这瑞瑶教近年来,在水澜城的几项生意,可是火红得令人眼红,这税收也叫人咋舌,水澜郡王自是对瑞瑶教中人颇为关注。
外人不晓得,可水澜郡王怎么可能不清楚,瑞瑶教这些年缴的税,可是后来居上,渐渐有凌驾城中那些世家豪门之上的趋势。
这么一个缴税大户的当家主子来到水澜城,他怎么不在意,只是,来的怎么是个小女孩?“陪着她一道来的,都没有男的?”
“有是有,不过都是下人。”怕他们不够格和郡王说话,也不够格让郡王纡尊降贵的与他们谈生意。
水澜郡王抬手揉揉鼻间,这就有些麻烦了,“对了,听说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个是平亲王的女儿?”
“是,此女的姨娘就是蒋家的姑太太。”回话的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郡王一眼,等着,过了一会儿,郡王问,“蒋家?我怎么觉得耳熟?”
能不耳熟吗?之前才闹腾了一番,现在肚子里的娃都老大了吧?眼看着就要生了,结果郡王压根就不记得,这个可能会生下他唯一一个孙子的女人,真不知是否该替蒋姨娘感到悲哀?
不过这个时代里,女人就是产子的工具,蒋家又不什么权贵显爵之家,水澜郡王自是不会把儿子的妾室当回事,再说,蒋姨娘年纪轻轻就手段了得,听说之前还在她姑祖母家和个男人纠缠不清咧!也就他家世子那个蠢的,还当蒋姨娘是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