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世子妃这厢,出了正院回到住处后,就暴怒的将屋里的东西乱砸一通,侍候的丫鬟和仆妇见惯了,也不去拦,反正劝也不没用,还可能被迁怒被砸伤,还不如让世子妃好好的发泄,之后再去收拾善后就好。
到底是深闺里长大的千金小姐,乱砸没多久就力竭,世子妃软软的倒在临窗的美人榻上,丫鬟们这才上前侍候,奉茶的奉茶,捏手捶腿的则将世子妃团团围住,边捏手捶腿边柔声劝慰着。
“郡王妃都发话了,娘娘真不好违逆她老人家的意思。”
“柳儿姐姐说的是,娘娘,郡王妃到底是您的婆婆,她这么交代了,您不照办岂不是逆了婆婆心意。”往大里说,可是不孝啊!
她们家小姐好不容易成为世子妃,日后就是郡王妃,家里因此受益不少,要是惹郡王妃不悦,要世子休弃她们家小姐,那她们这些侍候的肯定落不着好。
想到此,丫鬟们个个卯足了劲劝说。
世子妃本就气恼,被她们一劝,反倒激起逆反心思,“明明都逮到她们意图谋害我的孩子了,凭什么要我去撤诉?”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世子冷声大步走进来,世子妃一惊,猛地坐起呆呆的看着丈夫走过来,世子挥手叫屋里侍候的人退下,丫鬟们看看世子妃,最后不敢违逆世子的意,鱼贯退出把内室留给世子夫妻两。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知道,你的心思我全都明白,就别在我面前装了,母妃既然叫你去撤诉,你最好赶紧照办。”
世子妃气恨的把手边的迎枕朝丈夫砸过去,世子头微偏就避过去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仗着你家那几个钱,就能在郡王府里耀武扬威,只要老子一句话,你家那点产业立刻就会化为乌有。”
本来还想给她留颜面,不过既然她不要脸,就别怪他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家攀附巴结我,把你嫁过来,不就是为了找个靠山吗?既然要靠着我,你又怎敢不好生巴结讨好我?反倒处处跟我犟着来?”
要借郡王府的势赚钱,却还对他这位娇女婿张牙舞爪,当他是好相与的?
“你!”
“再说了,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那两个老太婆搞的,你让人把她们告进衙门,损的不止是你的脸面,丢的是我们郡王府的脸。”
最重要的是,世子妃那么一告,等于变相指责郡王妃当家不力,才会纵容儿子妾室的娘家人对世子妃下手毒害。
“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讨个公道罢了!”如果世子没有挑明,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不管你想到没,总之赶紧去撤告就是。”
世子妃这才慌慌张张的派人去衙门撤告,她这边一撤告,黎老太太和蒋老太太立刻就被放出来了。
黎大老爷因派了人守在衙门附近,时刻照应老娘,所以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就把黎老太太和蒋老太太接走。
黎家的管事没有把蒋老太太接去他们住的客栈,而是把人送回蒋府,蒋家人看到老太太回来,自是欢喜异常,可老太太一辈子没受过这种苦,一出来抖着嘴唇,一问三不知。
待要找送她回来的人时,才发现人早不知去向,后来问蒋老太太,得知黎老太太也出来了,蒋大老爷急忙派人去客栈找人。
黎老太太已经梳洗过,服过药已经睡下,蒋大老爷只得找黎家管事问话。
黎家管事简单告知,是因世子妃撤告,两位老人家才被放出来。
“世子妃怎么会突然撤告?”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蒋小姐就在郡王府里,不如大舅老爷派人去问问?”黎家管事建议道。
蒋大老爷却有些抹不开脸,好好的女儿未婚有孕不说,还跟姑母家的表弟搅和在一块,这是……蒋大老爷说不出口,就算女儿已经出阁入郡王府为妾,他还是觉得脸皮子热辣辣的生疼。
黎家管事没功夫跟他闲扯,简单说几句话,就借口有事要办就走了,黎老太太睡着,蒋大老爷不好去打扰,只得留下个下人,交代他黎老太太醒了,就立刻回府说一声。
交代完毕蒋大老爷就打道回府了。
黎家现在在莲城落户,黎老太太是硬被请到水澜城来应讯的,因谋害宗室子嗣罪责不小,水澜城当地的知府不敢怠慢,就算知道黎老太太有个皇帝跟前红人的庶子,且她老太太还有病在身,也不敢对她太过优待,而同蒋老太太一起下狱。
现在世子妃撤告,知府下衙后就找到客栈来,跟黎家管事说好话,黎家管事是黎大老爷的心腹,跟在在外行走多年,自是知道这位知府想些什么,与其虚应一番后,就让人收拾行李,等黎老太太情况好些就回莲城去。
瑞瑶教总坛这边的鸽卫统领,看情况底定,才又再发信去京城。
黎浅浅接到消息时,黎老太太已经从水澜城回到莲城。
“让人通知季瑶深一声。”
“是。”春江顿了下,又问,“这里头的事要跟她说吗?”
“不必了,只要告诉她结果就好。”黎浅浅想了下交代道。
季瑶深这里得到消息,暗松口气之后,才去跟小蒋氏说,小蒋氏这会才晓得,侄女竟然胆子这么大,竟然勾搭水澜郡王的世子,有孕进门后,竟然还牵连母亲和姑母。
“你外祖母和姑祖母不会害人的。她们是被冤枉的。”小蒋氏斩钉截铁的道。
季瑶深暗叹一声,没有跟她娘争辩,只点点头。
“我说的是真的,这事没完。”
“当然没完。”季瑶深叹气,“表姐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想来那暗地里谋害人的那人是不会死心的。”
就不知那人是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