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爷的人,他们……”他顿了下才把刚刚打听的事说了。
“你是说,他们把在东齐的那位耿护法给劫来赵国?”
“是。”刘二点点头,“他们似乎认定了,黎家那几位爷的死,跟耿护法有关。”
黎浅浅愣住,“耿护法,我记得他是黎爷的拥护者之一,黎爷为何会怀疑他?”
刘二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那么短的时间内,能查到这些就已经很厉害了。
黎漱问刘二,“可问出来那汉子去药买什么?”
“迷药。”刘二嘿笑,“他们武功不如耿护法,全靠出其不意和迷药帮忙,才能顺利把耿护法弄到手,不过原本都准备的好好的,谁知被耿家的护卫追得迷了路,所以原本的迷药不够了。”
怕耿护法醒来,他们制不住,所以才赶着去买迷药,谁知会被人拦住,那汉子也是个没心眼的,人家一套,就什么都招了。
黎浅浅对汉子的没心眼,为黎爷一掬同情之泪,不过转头就交代刘二,“可得多叮嘱咱们的人,可别像那汉子傻呼呼的,随便来个人一套话就全招了。”
“是。”刘二苦笑,他们当差最喜欢遇上这种人,但自己人当然就得希望他们能精明点。
从东齐京城一路追赶而来的耿家护卫们,错过了宿头,本想露天而眠,谁知才埋锅造饭,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两给淋成落汤鸡。
“赶紧收拾东西,我记得之前曾路过一处破庙,就先到破庙避一避吧!”
护卫们待领队发话,便急急收拾东西,上马往破庙赶。
不想破庙里已有好几拨人在内避雨,他们算是到的最晚的一批,只能往更加破旧的后殿去避雨。
才安顿下来,就听到外头传来马蹄声,不多时就听到前殿传来呼喝声,没一会儿,原本在前殿里的人就狼狈而出,直奔后殿而来。
想到方才这些人给他们脸色看,现在换他们看别人脸色了吧?耿家护卫们脸上虽没露出来,但眼里那幸灾乐祸的神色却是瞒不住人。
从前殿过来的那些人自然也看得明白,可能怪谁?刚刚这些人进来,他们毫不客气的把人往后赶,现在轮到他们被赶,人家见了哪能不乐呢?
耿家护卫的头儿等他们安顿下来后,拎了壸酒找他们的头儿喝酒。
都是出外人,再加上酒的催化,不多时就成哥两好了。
前殿过来的这队人,是要往北晋接人的,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壮汉,黄汤下肚嘴巴就松得很,没两下就让人把自家底给套个精光。
等那头儿醉昏过去,耿家护卫的头儿清醒的起身,回到自己人身边,朝心腹们交代几句,等他们出去了,才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汤。
“头儿解解酒。”
“嗯。”才抿一口外头雷声大作,闪电照亮了整座破庙,连带着前殿屋顶上潜伏的人影也无所遁形。
“咦?后头来的那一批是什么身份的人?潜伏在屋顶上的那些人个个手里的武器在乍现的亮光中绽放光芒。
蓝汪汪的光表明他们的武器都喂了毒。
“娘的,运气真不好,躲个雨也能遇上有人被暗杀。”护卫头儿在心里暗骂,他刚把心腹撒出去啊!唉呀,不管了,要是继续待着,保不齐那些人杀完目标后,会过来将他们灭口。
不成,不成,得赶紧逃。
这么想着,他便不敢逗留,急忙召集自己的人,东西也不带,所有人悄悄的往外走,谁知才攀上墙,便看到破庙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要命啊!
一把拉下什么都不晓得就要攀墙而出的部下,“往这儿走。”
幸好这破庙虽破,但占地甚广,从后殿继续往后走,就是个废弃的园子,雨越下越大,又一道闪电下来,他们几乎直觉反应扑地趴下,与此同时,墙外的人也同时翻墙入内。
轰隆隆雷声打下来震耳欲聋,耿家护卫们不敢乱动,等到雷声渐消,才微抬头打量四周。
雨水夹带着血气从前殿漫延开来,武器交击声不绝于耳,护卫头儿迅速爬起往园子跑,其他人紧跟在后,不一会儿功夫,所有人就统统躲进园中,有人躲进假山的洞里,有人躲在浓密的树丛下,还有人干脆潜到水中,躲到亭子底下去。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似乎就近在耳边,耿家护卫们不敢乱动,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声响都消失了,只有雨声不断。
天亮了,耿家护卫们侧耳倾听外界动静,待发现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声响,他们才从藏身处出来。
大家聚集在一起后,才缓慢的往前头移动。
来到后殿,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昨晚把他们赶出前殿的那伙人残破不全的尸体,他们昨晚离开时,这些人都醉倒了,可还是难逃一劫。
护卫头儿心里一沉,他那几个心腹。
小心翼翼的往前殿走,就陆续发现他的心腹夹在不认识的人当中,全都死无全尸。
忽然,他脚下一顿,不敢再往前走。
“头儿?”
“走,咱们立刻走,先找家客栈住下。”
“头儿?”吓得脸色惨白的几个部下还想问,却被头儿厉眼一扫,不敢再说话。
一行人出来时有六十多人,现在只剩不到四十。
待住进客栈之后,要了热水和饭菜,洗漱后填饱肚子,才往大厅去坐,好打探消息。
才坐一会儿,就来了一队官兵,伙计和掌柜很是殷勤的迎上去。
头儿正想打听消息,没想到来这一队官兵,正是赶来处理破庙惨案的。
大伙儿不动声色,听官兵们和伙计说话。
听了好半晌,才明白被杀的那队人,竟是赵国庆国公世子,这位世子才被皇帝钦点为驸马,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竟然在破庙里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