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桃花坞大火,黑衣护卫护着高夫人去黎府,巡城卫去吉庆客栈通知高思梨,她娘在黎府,高思梨之后在黎府门前,于众目睽睽下举刀追杀黎浅浅,却误杀前去劝阻她的高家下人。
当晚高思梨就被收押了,按说,不应该会传出高思梨也被鄂江王子纳入府的消息,但不知是谁说,高思梨被遣送出京前,曾去王府见她娘,因此被鄂江王子看上,鄂江王妃还因此派了嬷嬷随行,护送她出京。
就是怕丈夫会起心思,没想到,男人起了邪念,是什么都挡不住的,更何况鄂江王子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制造流言的人是多么有想象力,只有当事人才感到心惊,因为这流言实在很接近真实,鄂江王子夫妻不得不怀疑,府里是不是有别府的奸细潜伏。
疑神疑鬼的鄂江王子夫妻再度梳理王府人事,这次,果然又清出不少钉子来,其中尤以大王子系的人马最多。
这怎不叫鄂江王子生气?命人将这些人痛打一顿后,送回大王子府去。
大王子府的人一大早开门,看到门前这些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人,不禁倒抽口冷气,急急忙忙去跟主子禀报,大王子得知,气了个仰倒,兄弟两再度开撕,这回不止私下开撕,就连上朝,兄弟两也一反以往合作无间的常态,只要大王子提议的,鄂江王子必反对到底,反之亦然。
满朝文武为之侧目,大王子系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谁知这两兄弟越演越烈,最后甚至大打出手。
女皇被这两儿子气得半死,第一王夫则被气昏过去,真阳公主临危不乱,先命御前武士将大王子和鄂江王子分开,并将之分别拘起来,再命人扶女皇和第一王夫回后宫,然后请御医为女皇及第一王夫诊治。
女皇还好,就是气血上涌有些不适,第一王夫就严重了,御医们说他可能中风了。
真阳公主心底暗笑,面上仍一副忧心忡忡好女儿样,和姚女官连手将事情处理的面面周到,女皇见了都不免要赞女儿一句心细。
待问到大王子和鄂江王子时,真阳公主先是叹息,“都是自家兄弟,也不知他们两在闹什么脾气。”
女皇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扶着女儿的手,去看第一王夫,另外几位王夫得了消息,也都赶过来了。
真安公主、真月公主也进宫探视,真月公主哭得最凄惨,打架闹事的,是她的两个嫡亲兄弟,被气到中风的是她亲爹,还不知她娘要怎么惩治她兄弟呢!能不哭吗?
真安公主看似温和低调,但她一进宫,就问真阳宫中的安排,之后便从真阳手中接过杂事,让真阳公主好陪在女皇身边。
人家话说得好听,“我向来是个口拙嘴笨的,母皇现在就需要妹妹陪在身边,帮着出主意也好,安人心也罢,我就帮着处理这些琐事,妹妹若有什么要求,只管跟我说就是。”
“那就有劳姐姐了。”真阳公主和真安公主相视一笑,真月公主在一旁拭泪,偶一抬头见了这一幕,当下就嚷嚷开了,“我爹病重,母皇也正闹心,你们两竟然还能在这儿有说有笑的?”
她这一嚷嚷,女皇便听见了,头疼的抚额,姚女官忙上前先将手搓热了,才伸手为女皇揉额角,“陛下别恼,真月公主也是担心第一王夫和两位殿下,才会慌乱不安,逮着点事就发火,其实让她把火气发出来也好,省得憋在心里愁出病来,那可就糟了,您就看在第一王夫的面上,别跟她生气了。”
“我要是跟这个胡涂虫计较,那真是计较不完了。”女皇冷哼,算是听进姚女官的话。
只是她不计较,真月公主却不罢休,怒气冲冲的跑到女皇面前,要求她严惩真阳和真安。
“她们两怎么了?”
“她们竟然在里头有说有笑的,浑没把我爹放在眼里。”真月公主气红了脸,指着款款走来的真阳和真安怒道。
女皇冷笑,“她们怎么不能说笑了?朕还活着呢!她们不能说笑?”
“可是我爹……”
“你也说了那是你爹。”女皇淡然道。
真月公主一噎,“可我爹是您的第一王夫,是她们的嫡父。”
“那又怎样?你爹死了吗?她们怎么就不能说笑了?”女皇看着真月的眼睛质问道。
是啊!人还活着呢!怎么就不许人笑了?
“好了,你们两,跟朕说说,怎么惹恼了咱们真月了?”
真阳公主便把适才的话学了一遍,“说完了话,我和真安姐姐不过相视一笑,正好被真月姐姐看到了,就这样。”
女皇转头看真月,“满意了?”人家是在说笑吗?人家是在安排各自要分担的事,说完了不能笑一下?
真月公主气得满脸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得悻悻然走了,都没跟女皇说一声,或施礼,女皇看着她那样子,指着她背影气道,“你们看看,看看,有脸说别人,要告退,连跟朕说一声施个礼都不曾,她还好意思挑别人的礼?”
真月公主已经走到大殿门口,听到女皇在背后的指责,脚下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她怎么,怎么忘了礼仪?急匆匆赶回来便扑倒在女皇脚下,“母皇,是孩儿错了,孩子心里乱啊!”她抱着女皇的脚,哭哭啼啼的把她对兄弟阋墙的忧心,对父亲病情的忧虑全都哭一遍。
真阳和真安两姐妹早在她折回来时,就向女皇告退,姚女官也一并告退,临走还把宫里侍候的人都带出去,然后亲自在门外守着,真月公主虽不会武,但女皇年纪大了,要是真月公主闹腾过大,只怕女皇会受不住。
幸好这些日子,女皇养身子的成效极好,没给真月公主给折腾惨,反倒是真月公主除忧心父兄之外,还要担心之前自己犯蠢,把女皇气着了,连着大哭两场后,实在撑不住,就昏了过去。
女皇看得嘴角直抽,第一王夫和真月公主还真是父女两,受不住打击就昏过去,让姚女官派人把真月公主扶出去,并命御医为她诊脉后,女皇才在真阳和真安的侍候下歇了。
朝堂上,鄂江王子和大王子大打出手一事,没多久就传遍整个京都,大王子系不由忧心忡忡,这两位主子之前就闹过一回,这次甚至闹到朝堂上去,是想怎样?两兄弟真要撕破脸?第一王夫为此还中风了?
这兄弟两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啊?
亲鄂江王子一派的人,私下聚会时,“撕破脸也好,咱们家王子不比大王子差,凭什么不许咱们王子争太子之位?”
倒是真阳公主的人,与韩驸马见面时问,“驸马,您看,是不是再命人添把火?”
“不必了!火候已经够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