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重复了一次,他怕凤庄主伤到黎浅浅。
黎漱的男中音如醇酒般醉人,许是相熟的声音,凤庄主并未抵触,所以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有三个哥哥,她最小,她……有四个侄儿,两个侄女……”絮絮叨叨说着管玉梅的家世。
良久,他兀自说的声音喑哑,凤公子倒了杯茶,伸手碰他的手指,想把茶杯给柂,不过当凤公子的手碰到他的时,他浑身一僵,似是受到了惊吓,幸而他立时闻到了男子身上清洌的气味,让他整个人立时平静下来。
这是弟弟的味道。
他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夜里他睡不好,眼睛一闭上,总是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应该是他很熟悉的人,满脸血泪对着他哭喊着什么,每当这种时候,蓝夫人总是会把棠姐儿抱过来陪他,后来耀哥儿知道了,吵着要来和他们一起睡。
最后不止棠姐儿和耀哥儿,连最小的奕哥儿也被抱过来。
蓝棠到底是女孩子,后来就不让她跟他们一起睡了,不过三个男孩儿,同吃同住好些年,感情也就特别好。
凤公子身上的味道,让他感到安心,就像重新回到了童年时光,兄弟三人同吃同睡的那段岁月里。
问完话,见凤庄主疲累得很,黎漱对凤公子道,“你就留下来陪你哥吧!其他的事,我让人去查。”
“那就劳烦黎叔了。”凤公子起身郑重道谢。
黎漱嗤之以鼻,“道什么谢,应该的,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哥。”
“是。”
黎漱带着黎浅浅、蓝海父女走人,凤公子看着玄衣侍候大哥睡下,才对玄衣说,“你回去分舵一趟,跟叶翔说我在黎府照看大哥,有什么事,让他送到黎府来给我。”
玄衣领命而去。
而黎浅浅这头,因还要等鸽卫们查那间密室,所以他们就开始先布局,反正那个家伙本来就不干净,野心又大,还贪,满头的小辫子啊!为何没人抓呢?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女皇心腹,认定了他的作为,都是女皇点头的。
女皇知不知道她这心腹,背着她想做什么事呢?
“我想,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乐见,自己的心腹有自己的小算盘,尤其还是背叛她的这种算计。”黎浅浅道,“女皇也不例外,甚至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可能更加憎恨手下人有这种行为。”
黎漱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真安公主招东齐九皇子的儿子为婿,为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女皇知道吗?”
“我记得何侍郎和大王子关系不错。”刘二想了下道。
黎漱伸手轻点着下巴,“明着说,女皇肯定要多疑。”
“那就绕着来。”
隔没几天,就有人弹劾户部侍郎何应凡贪墨。
御史们闻风奏事,女皇不以为意一笑置之,但当天她回后宫时,意外听到有宫人在说此事。
“何大人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说话的声音半阴不阳,应该是个太监。
“怎么放得下心啊!”回答的也是个太监,“何大人虽是陛下的心腹,但也因为如此,才会被那些老头子视为眼中钉,就因为他挡了那些人的财路。
“那也是没办法的。何大人对女皇忠心耿耿,那像那些人,心里头只有荣华富贵和家族,陛下都不知被他们放到那去了。”
女皇听了凤心大悦,亲去库房挑了几样好东西赏给何侍郎。
何侍郎被弹劾,虽是闻风奏事,但毕竟是贪墨滥权,陛下总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是啦!女皇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了,她赏了一大堆好东西给何侍郎,气得那几位负责弹劾的御史差点没给气得厥过去。
可谁让人家是陛下的心腹重臣呢?
只是没有人晓得,那些话在女皇的心中持续发酵着。
做皇帝的人向来都多疑,就算是女的也不例外。
女皇越想越不对劲,前朝才有人弹劾何侍郎,后宫立刻就有人在为他担心?而且那两个太监的对话,乍听似乎没什么问题,可细想下,就是在向她表忠心,那就是知道她会从那儿经过,故意表忠心给她听的?
何侍郎是如何知道她会从那儿走,又怎么安排人,在那个地方故意说那些话给自己听的?
不想不觉得,这一细想,就越觉恐慌,这是向她表忠心,那万一有一天,他是想向自己下手呢?
正当女皇越想越不对头时,姚女官进宫了。
“陛下,日前京郊卢家村管氏一族遭人灭门一案,已经查出些眉目了。”
“哦?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胆大妄为?”
姚女官迟疑下,方才开口,“是户部侍郎何应凡家养的死士们下的手。”
“你说什么?”女皇不相信的瞪大了眼,何应凡做的?他那来的胆子?下手的是他养的死士?他一个文官养什么死士啊?他有那么多钱养吗?还有,他为何要将管氏一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