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都爱看热闹,这大概与他们要记江湖录有关。
“张玄去领路吧!看天色似乎快下雨了,还是早些进客栈的好。”
张玄颌首,径自下车去领路,被扔在脑后的小厮可怜兮兮的望着车门,心里尔康手,大哥你怎么把兄弟扔下啦!这大教主看起来好可怕啊!
因黎漱没交代,所以谨一也不好让小厮下车,就让他待在车里,跟他们一起去客栈。
车队刚走没多久,就听到后头传来一阵惨烈的哀嚎声!春寿好奇的扒窗口往外瞧,就听到被看热闹群众围住的马车处,传来哀嚎与惊叫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人体跌落地面的撞击声。
“这也太狠了吧?”围观群众忍不住发表感言。
“有什么狠的,你没看到他们几个刚刚做什么吗?人家姑娘好好的坐在车里,他们偏要去寻人晦气。”
“就是就是,你刚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不给钱,就要把人卖到窑子去。”
“可是就因为这样,就断人子孙根?”
“呵呵,不然呢?由着他们横行霸道,把好人家的姑娘卖进窑子去?”
吱吱喳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黎浅浅等人坐在马车里,渐行渐远,声浪也渐渐听不见了。
“方才动手的,是那马车里的姑娘?”听不见声音了,春寿才转头询问大家。
“不是。”黎浅浅看了蓝棠一眼才道。
蓝棠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是车里的人动手,那是谁动的手?”
“嗯咳,是咱们认识的人。”
“谁啊?”话才问出口,蓝棠就反应过来了,她们认识的人里头,貌似会这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像只有一个啊!
“他怎么也来了?”蓝棠嗔道。
黎浅浅笑笑没说话,云珠则是若有所思的笑了,春江想了下似乎也明白过来,只有春寿愣是没想到,拉着春江直问究竟是谁。
“别问了,一会儿到客栈,见到人就知道是谁了。”
可是人家还是想赶紧知道啊!春寿忍不住嘟着嘴好生哀怨的看着黎浅浅。
黎浅浅睃她一眼就不理她,小样,以为这样姐会扛不住吗?哼哼,才不会,就不告诉你。
春江最先发现黎浅浅和春寿主仆两个在干么,捂着小嘴有些不敢置信,她们教主一直都很老成,几时会这样和人斗气来了?
蓝棠经云珠提醒才发现,一样捂着嘴直笑,这主仆两个竟然还玩上了!真是。
三个人就这样看着黎浅浅难得耍幼稚,直到马车进了客栈。
蓝海和凤公子迎上黎漱,互相见礼之后,凤奕故作无事的道,“怎么没看到浅浅?”
“她还在车里。”黎漱眉头微皱,看向黎浅浅的车,不懂为什么那丫头怎么还不下车,丫鬟们也不见人影。
蓝海拉住凤奕不让他上前,“大概是睡着了,先安置下来再说。”
凤奕点头,客栈的伙计这才上前领他们去客房。
这间云来客栈在天水镇算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在天字一号房安置下后,就听到隔壁地字一号房传来响动,听那对话,应该就是方才在路上,被无赖堵住讨要金钱的人。
黎浅浅住的西厢房与地字一号房东厢仅一墙之隔,她们主仆耳力都不差,因此将隔邻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之后,蓝棠几个脸都黑了。
原来那车里姑娘早就盯上黎漱,会被无赖找麻烦,也是想趁机引起黎漱注意,好来个英雄救美,美人便以身相许回报英雄的戏码,只可惜好戏没能如期上演,反倒是被个无名小卒给破坏了。
听那姑娘和其丫鬟们,把那破坏她们好戏的英雄给骂得狗血淋头,就连春江这不怎么好八卦的人,都为那英雄一掬同情之泪。
“教主,您现在总可以告诉我,谁是那救人反被怨怪的倒霉鬼了吧?”
黎浅浅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只得叹口气道,“除了武林盟主孟达生,咱们还认识那个这么爱打抱不平的人吗?”
没啦!孟达生是个热血的好青年,之前在京里,就曾凤家庄里的人口中听过此人的事迹,认识他之后,也是常常见他因此而陷入困境中,黎漱他们常要去帮忙解救他。
就不知今天他救人,有没有陷入困境?蓝棠忍不住替他担忧。
“之前我就跟你说了,那车里的姑娘武功不弱,你还去多事干么?”新任凤公子凤奕把孟达生从医馆里赎回来,看他一副狼狈样,忍不住开口叨念几句。
原来他们之前就曾与那姑娘擦身而过,那时那姑娘也曾做过同样的事,不过目标是凤奕,没想到凤奕是个心冷的,见她遇难不仅没理会,还把想上前解围的孟达生给拉走。
“咦?那姑娘就是之前我们遇上那个?”孟达生好惊讶,不想牵动到嘴角的伤,疼得他直皱眉。
“你?她连车都没换,你竟认不出来?”凤奕不敢置信。
孟达生呵笑两声,“我哪记得住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