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完以后他便垂头丧气的走到点将台前跪下,像其他人一样请罪道:“末下技艺生疏,辜负了督帅的教诲,请督帅责罚。”
“张鹏飞,你身为大明卫所千户,武艺不jing器械生疏,如何保境安民?如此懈怠你还有何话可说?”沈犹龙满脸怒sè,厉声喝道。
吃这一喝张鹏飞顿时懵了,他抬头满脸疑惑的看向沈犹龙,心想这怎么回事,前面那么多军将表现得一塌糊涂也没见你放半个屁,这我怎么也算完成了一项步shè,比一些军将还是要好一点的,怎么就找上我了?
他看着沈犹龙一副马上就像要马上让左右将他拖出去砍头的架势,心中的倔劲又上来了,只见他硬着脖子争辩道:“督帅,末下所属的南海卫大鹏守御千户所主职海防,平时所练者多为战船铳炮,这陆上的刀枪弓马自然差些,还请督帅海涵!”
“还敢狡辩!”沈犹龙怒气勃发的吼道:“来人啊,将此人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说着他向亲兵们打了个手势。
侍立在点将台周围的总督行辕的亲兵们立刻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就将张鹏飞拖到点将台旁边按在一张低矮的条凳上,一名胖大的士兵抡起大木头棒子就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臀部传来一阵疼痛,说实话比他预想的要轻得多,虽然二十大棒打完后他臀部钻心的痛,但感觉行动还无碍,他以前也处罚过军士,那二十大棒打下去对方非得在床上趴半个月不可,哪有这么轻松?
不过张鹏飞可不敢爬起来,也不敢表现得很爷们,这要让总督大人看到再加打二十他找谁说理去?是以亲兵们松开他以后他仍趴在条凳上呻吟着。
“大鹏千户所的下属呢?”旁边一吏目道:“还不将你们千户抬下去救治。”
这边张择善、牛斗还有孙二虎等家丁们都看傻眼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来抬起张鹏飞便往他们住宿的营房跑去,好像生怕慢了一步总督大人又有重谴。
回到营房,家丁们便将张鹏飞俯身放在床上,孙二虎拉下他裤子就给他上药,他粗手粗脚的自然不会太舒服。
“哎呦!孙二虎,你他妈的温柔一点行不行?”张鹏飞哼哼唧唧的骂道,心中却想,这要是在三门岛,由小叶大夫给自己上药那将是什么光景?想着他不禁一回头,发现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眼前只有孙二虎那长满络腮胡子的黑脸,“哎呦!”
“老大!”牛斗在一旁欣赏他的翘臀,笑嘻嘻的说道:“这皮都没破,你叫唤个什么劲?”
还好众人知道这次来广州是要动刀枪的,虽然不是实战,但也难保有个什么损伤,于是什么跌打药、金创药都带得很足,这叶神医特制的跌打药酒擦上去不过一会,张鹏飞便感觉双臀上火辣辣的感觉渐渐退去,变成一片清凉,说句没心没肺的话,挺舒服的。
屁股上不痛了,张鹏飞便在想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这沈犹龙,让他这么整他?但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心想难道这老头子更年期到了,看到这年轻小伙心头不爽?这也不现实啊。
“老大,你到底哪里得罪那老头子了,让他这么打你?”牛斗收起笑脸问道。
张鹏飞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他将自己今天的言行又仔细梳理了一遍,疑惑的道:“难道是我最后顶撞他,让他觉得自己的官威受损,所以才打我立威?”
“千户大人多想了,这总督大人的官声不错,待人也还宽厚,气量应该不会这么狭小。”张择善微笑着说道:“再说总督大人要立威也会选个官阶高一点的将官。”
“不会找我这小虾米是吧。”张鹏飞接着他的话头道:“可事实是前面几十个都没事,就我一个人被打了。”
“指挥使大人!”正在此时,张择善等人全都向着门口抱拳行礼,转眼间就见到陈奉先带着几个卫里的将官走了进来。”
“舅父,我冤啦!”张鹏飞牛头看见陈奉先,立刻便大声叫屈起来。这倒不是他真的觉得有多委屈,而是他故意在模仿后辈受了委屈在亲厚长辈面前的自然反应,这是要让陈奉先觉得他是真心将其视为舅父。
陈奉先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笑着道:“这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屈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