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梦到一位手持折柳的公子前来相会,二人便在园中有了一番云雨之情。”
孙越陵对所谓戏曲知之甚浅,道:“原来如此。”心想待会登台表演的名妓不知道独自一人之时,会不会有伤春惜景之感,他也折柳,现在没柳,折桂花前去相会,也来个翻云覆雨,岂不爽哉?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只见上次见到的金陵会的少公子钟晏松又领着一伙人来到前面,这次是用箩筐挑了许多精美的点心,每张桌子上面都摆满,有玫瑰糕、五香蛋、百合酥、糖杏仁等,都是江南一带的精巧点心,且每个嘉宾席落座的人都发了一把上等象骨制成的扇子,更离谱的是,扇子绢丝上画了一个美人,怎么看怎么像杨宛叔。
孙越陵笑道:“真舍得花血本啊,看来半月楼是志在必得了,居然把美人画在扇子上,这不明显就是暗示么?”
李谪凡拿着扇子,扇了几下,道:“价格不菲,就冲这把扇子,估计也有不少人会选那杨宛叔。”
孙越陵道:“看这样子,那匹胭脂马沐宛,恐怕是没什么机会争头名了。”
又过了些时候,戏班子终于演完,撤下台去。李谪凡叹道:“这唱曲女子歌喉倒是不错,只可惜整个演出略显呆板,少了灵动之气,我想,如果能在此种戏曲之中,加入些许舞蹈变化,也许能更有意味,也说不定。”
此时夜色渐浓,广场周围及台前都点起了灯火,在一片眩目的光芒之中,花魁争夺大会终于正式拉开序幕,主持人无比兴奋地嚎叫了几句,充分发动了台下观众的热情后,郑重地宣布第一位上台的美妓——那就是梅妍阁的王修微。
热闹激奋的人群登时安静了下来,都期待着第一位美人的登场。
须臾,一位女子来到了台上,孙越陵一看,果然如李谪凡所说的气质独特,清丽脱俗,眉目端庄,瑶鼻翠目,看上去便如大家闺秀一般,哪像个风尘女子。
王修微盈盈施礼,竟然凝立风中,轻抬玉颜,眉目深锁,望着远方,幽幽说道:“一别经年,谭郎安在?庚申秋夜,予卧病孤山,闲读虎关女郎秋梦诗,怅然神往,不能假寐。漫赋一绝并纪幽怀。予已作木石人,尚不能无情,后之览者,当如何也?”
话语一落,众人皆大吃一惊,她吟诵之诗幽怨之情充塞其间,恨不能与人相会,分明就是在怀念情郎,没想到她公然在此大会上把个人情怀吐露出来,登时惹的台下一片议论纷纷。
如此吐露心声,总会传到情郎耳里,这王修微竟然有如此胆量——要知道风尘女子当众吐露吐露心声乃是大忌,手腕高明者都是左右逢源,让他人以为最得宠的就是自己,她如此行为,也不怕遭人嫉妒毁誉。
“有个性,我服”孙越陵感叹了一句,只是不知道这个谭郎是何方高人,竟然让这么漂亮的美妓如此牵肠挂肚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