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人见他帮人还债,夸赞了他几句。
孙越陵随口谦逊了几句,忽想到昨日李谪凡邀请他喝酒吃菜,看那人也是文人打扮,干脆也邀他过来慢饮细聊,独自一人吃喝实在太无味了。
那人也没推辞,坐了过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孙越陵发现他适应环境的能力还真是强,不出短短一日,言谈举止都模仿了个八成像,连他都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后世的人,现在倒还真是成了“明朝人”,满口的之乎者也。
言谈间,他粗略地了解了一下如今的“国事”:眼下可真是国家危亡之际,关外后金女真军连克沈阳、辽阳,直逼大明在辽西的重镇广宁,如果广宁有失,将会把隔断关内关外的山海关城楼推到前线的位置。
大明朝廷重新启用熊廷弼为辽东经略,并任命王化贞巡抚辽东,收聚逃往辽西的败军乱民,重筑三道防线,企图将建虏女真抵御在三岔河以东。
孙越陵心想女真不就是往后的满清么,满清入关可是改变了中华民族历史运行轨迹的一件大事,倘若明朝真的亡国,那他岂不是要剃成清朝人那样,前面顶着半边西瓜,后面留着一条马尾巴甩来甩去。
可他现今又能如何呢,一介区区书生而已,家国大事目前根本轮不到他做主,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随波逐流了。
到了晚上,孙越陵十分想念玲儿,也没去管李谪凡,早早便回到了房中等候。这次他决定玩个痛快的,不能像上次那样没用了。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玲儿便过来相陪了,孙越陵点了些酒菜,有了玲儿相陪,也就用不着下楼了,二人在房中慢慢吃喝。
孙越陵心思也没放在吃喝上,看着玲儿慢吞细嚼的模样,心中更是有股难以遏制的冲动。
好不容易等玲儿吃完了,撤了酒菜,二人随意聊了下,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搂住玲儿,右手滑到她纤细的腰间,道:“昨日亏待了玲妹,今日一定好好补偿。”
玲儿却一把推开了他,脸有愠色,道:“公子以为玲儿是何等人也,召之即来,挥之便去么?”
孙越陵大感错愕,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今日便如此态度,道:“没有啊,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啊。”
玲儿容色稍缓,道:“既然如此,那么玲儿便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公子听完琴后,玲儿定会好好服侍公子。”
孙越陵顿感头痛,还要弹琴,昨夜看那赏花大会,已经听了不少琴音了,这样下去会审美疲劳的,看玲儿充满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推辞,道:“那好吧,你弹吧。”
玲儿拿出一尾七弦长琴,调拨了几下,弹奏了起来,弹的是一首古曲《阳关三叠》,还开口唱了起来。
孙越陵心中烦躁,也没听得进去,好不容易等她弹完了,随口说道:“恩,弹的不错,唱的很好,这样的水准,估摸可以去参加赏花大会了。”
玲儿脸有喜色,道:“真的么,公子莫要骗我?小婢才疏学浅,只是略懂琴韵而已,本就是天香楼三等花牌,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啊?”
孙越陵给她倒了一杯茶,安慰她道:“我看许多人弹的曲子,也跟你差不多而已。”想起了电影里一句经典台词,道,“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如果哪日好运来临,晋升头牌也不过是等闲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