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曲珍在镇上的卫生院上班,是唯一的产科大夫。她自己在镇上有房子,也背着医院搞副业。她自己买了一些手术用品和器械,自己下班后也接一些接生、人流的私活。
七老汉带着红梅来找王曲珍的时候,她心里盘算着又多了一份工资外的收入,就很热情地招呼七老汉和红梅。
“曲珍啊,这件事得请你多帮忙。”七老汉把王曲珍拉到一边,小声地把俊超和红梅的事跟她说了。
“七爸,这件事有些难啊。”王曲珍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水清他们又不在家,这女娃怎么说也是怀的水清兄弟的孙子,你怎么可以做主啊。再说,女娃的父母也不在,到时候人家父母来找我,我怎么说啊。”
“曲珍,算七爸求你帮忙了,这个算我给你的好处,别的钱该怎么算就怎么算。这事也是俊超惹的祸,他娘老子不在家,这事也就得我老头子兜着了。”七老汉说着,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王曲珍。
王曲珍把红包攥在手里,还故意装出一副难办的样子,说:“七爸,这事可是担着风险的,人家父母追究起来,我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啊。”
“没事,有事我担着,谁还能够把我老头子怎么样。”
王曲珍给红梅做了简单的检查,带着她去了二楼的手术室。
所谓的手术室,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单间,没有严格的消毒,没有正规的手术流程。一张小小的床就是手术台。
红梅躺在手术台上,闻着屋子里一股子药水的味道。她感觉到一阵寒冷,浑身哆嗦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有了预感,在红梅的肚子里动了一下。
这一刻,红梅有了做母亲的感觉,真想从手术台上跳下来,这是她和俊超这一段情感的结晶啊!可是她拿什么来保证这个孩子的未来呢?未婚生子,孩子可能连户口都上不了。她自己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和孩子。还有父母那里怎么跟他们说,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啊?
王曲珍做好了手术准备,轻声地对红梅说:“坚持一下,很快的,做完了就没事了。”
看着眼前这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姑娘,王曲珍心里有些冷漠。也许作为医生,她已经看惯了这样的事。眼前的这个女孩有些紧张,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术台的边缘,一张脸因为紧张显得有些苍白。
“别怕,放轻松点。你说你们这些女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呢?这人流总的来说也是个手术,总是对身体有些伤害的。现在的孩子,怎么就那么不知道自重。这种事,吃亏的总是我们女人家。那些男的一拍屁股走人了,伤害总是我们女人家的。”也许红梅无助的可怜的样子,让王曲珍动了心,话语里就有了些母亲的关爱和责备。
红梅没有作声,王曲珍的话让她感觉到像刀子割开了心,痛到无法言语。
冰凉的手术器械伸进了身体里,疼痛蔓延开来,眼泪顺着腮边留下。
红梅感觉到身体里有一个东西被割下来了。那个小生命还没有完全长成,就从母体里割裂下来了。痛从心里到全身,红梅知道,这是她已经割裂了的青春。从今后她就不再是那个曾经的青春女孩了,她也是做过一回母亲的女人了。虽然那个生命没有长大,被残忍的结束了。
手术结束了,王曲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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