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体现自己的正义性,彰显对手的“丑恶”,钱士升一上来就扣了顶大帽子,搬出了“指鹿为马”的典故。
在钱士升看来,天子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容易被怂恿,用秦二世与赵高的典故刺激他,肯定能激发他的反抗欲望。只要天子愿意出手剪除夏天南的羽翼,除去温体仁、王应熊等人,次辅吴宗达年事已高,那么内阁之中就属他的资格最老,接任首辅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掌握了权力,协助天子慢慢对付夏天南,一旦成功,自己就是“铲除奸佞”的功臣,仕途和名望都可以登上顶峰。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朱慈烺并没有接话,殿内一片寂静。
钱士升诧异地抬头望去,只见朱慈烺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懑,然后换上了淡淡的笑容,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他不解地说:“陛下……”
朱慈烺笑着说:“爱卿说的可是平南侯等人?你对平南侯可能有些误解,他领兵勤王,完全可以选择观望自保,等待李自成称帝后投效,换取荣华富贵,比起入京解救朕要稳妥得多,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否则朕也没法安全地回到宫内,继承皇位……”
钱士升登时傻了眼,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想见到猫的老鼠一般,逆来顺受,次辅如此,连皇帝也如此。
朱慈烺似乎没有看到钱士升的神情,继续说:“爱卿虽然看人看事有失偏颇,但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朕就当没听到,更不会告诉平南侯,爱卿放心。”
“陛下,您可不能被这些人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啊!”钱士升满腔希望化为乌有,很不甘心,试图扳回局面。
朱慈烺挥了挥袖子:“如果没有其他事,便退下吧!”
天子下了逐客令,钱士升再不甘也没有办法,只得告退。
走出慈庆宫门口,钱士升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这时守门的小太监上前问:“阁老出来的这么快?”
钱士升重重地“哼”了一句,看也不看小太监一眼,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走了。
小太监等他远去后,转身进了殿内。
“果真?他是气冲冲地走的?”朱慈烺问。
“奴婢看得真真的,一点不假,这模样是装不出来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回答。
朱慈烺笑了笑,转身对屏风后说:“爱卿以为如何,此人是否可用?”
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居然是朝会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杨嗣昌。此时他逆来顺受的神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愤懑,眼神中炙热的仇恨掩饰不住。
他拱手对朱慈烺说:“恭喜陛下,钱抑之绝非夏天南党羽,可堪大用。”
朱慈烺说:“朕早就说了,钱阁老是朕的老师,可以相信,你偏要测试,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杨嗣昌摇了摇头:“陛下,此乃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可轻易相信。只要一个人出了岔子,以夏天南的势力和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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