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两军交战,生死搏杀,秦陌寒和秦齐都受伤甚重,几乎是生死一线,她也只觉得痛心,而没有愧疚。
便是她自己,遭遇了什么,她都不会怨天尤人,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那么也自然要接受这种结果。
只要是堂堂正正的对战。
而这次,之所以这么痛恨,只不过是因为。
青莲子和袁子苏受的屈辱。
为了她所受的那般非人的侮辱。
那般风趣爽朗的青爷……
便是没了眼珠也依然如同以往一般和人打趣谈笑,好似一点阴霾都没有。
可他越是这样,她心里便越觉得难受。
夜深人静之时,她一闭眼,便似乎能看到玄幻子欺辱青莲子的场面。
那是她压在心底的秘密,无法对人说的,青爷的阴私。
若不是因为她在,若不是想给她留下一条生路,青莲子便是死都不会忍受那般欺辱。
而袁子苏亦是,后来秦陌寒有将那些人说的,袁子苏那两天所受的酷刑说了出来。
那些人,根本不把袁子苏当人,光是酷刑还不够,居然还那般侮辱他,在他心上捅刀子。
皮肉之苦,再痛,好了伤疤都能忘记痛,可是刺在心上的伤口,却是会跟随一辈子。
便是死了,都未必能愈合。
袁子苏虽然言笑如同往常,可是那偶尔闪过的目光,却是让她一见,便心痛难忍。
可,秦齐说的更对。
再是难受,她也无法回溯时间。
唯有像以往那般,让自己更强,更强,尽自己一切的,去保护想要保护住的东西。
这样,无论怎样的结果,都不会留下遗憾。
秦齐慢而轻的反握住了她的手,将那柔嫩的小手完全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低着头,看着她,缓缓的笑了起来。
是了,这才是我的姑娘。
比那草原上的狼毒花更加明艳,更加坚强,只要有一线阳光,一滴雨露,便能开遍整个草原。
亦开遍了他的心田。
“喂,郡主,我家青莲子呢!”菊婆婆抚了下头,几个轻点便到了两人面前,左右看了看,问道。
自家师侄是个笨蛋,自个的心都不知道,但是一定会守在这丫头的附近,怎么这次居然不见?
“我在这。”远远的,从田埂的另外一头传来了青莲子那带了懒散的声音。
几人回头,就见田埂上正晃悠悠的走来一辆牛拉着的车,车上装满了刚收的棉花,而青莲子就躺在那棉花堆上,头上盖了个斗笠,翘着二郎腿,还随着那牛车的摇晃轻哼着小曲,那模样,看着不知道多惬意。
菊婆婆哼了一声,细看了一下,眼睛便是一缩,几个起步,便直掠到了那牛车前,身形一纵跃上了牛车,掀开他的斗笠,拽着青莲子的耳朵便将他给拎下了车。
“师叔,师叔,别扯了!”青莲子一手捂着耳朵叫道,一手便想去拿回那斗笠。
菊婆婆松开了他的耳朵,将斗笠对后面的竹先生一丢,再一探手便将青莲子给拽了回来,伸手,将他脸上蒙着的冰晶绫给扯掉。
看着那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的两个黑洞,菊婆婆怒气冲冲的叫道:“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说着,便回头怒视向了顾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