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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齐笑了起来,就知道瞒不过她……
手在她头上轻抚了一下,秦齐道:“恩,也算旧识,他叫左道,七年前,是高台关守将,当时,我是他手下一个小兵,此人为人阴险,克扣军饷克扣得厉害,当时我年轻气盛,与他发生了争执,若不是国公爷请了罗五爷出面,我们那一队人都会被他弄死,后来,他便被调离甘州,由罗五爷接任了高台关守将。”
他说的清淡,顾欣悦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七年前……
那时候,秦齐还不到十四岁吧?
差点被弄死……
那便是,当时吃够了苦头。
吃够了苦头……
她眼眶一下通红,水光流动中,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熊熊火焰。
(边哭边愤怒)
倒是让秦齐胸中那点愤怒一下消了个干净,停住了脚步,手一勾,将顾欣悦身子转对了自己,双臂一伸,便将她抱进了怀里。
弯腰,头搁在了她的肩头。
秦齐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小队长,为了队上三日没发粮食,他找上了左道,气愤之下,不光骂了他,还揍了他一拳。
他本想干脆揍死左道便跑路,可是,却被一个火头军给点了穴,让左道给抓住。
他后来才知道,那人,是暗门之人。
只因为他是一个棋子,是注定要做嫡系的打手之人,所以他们不会在乎他的生死,但是绝对不会让他脱离军队,脱离他们给他定的道路。
那一次,左道疯子一般的将他鞭打之后,又下令责打两百军杖。
顾和魁和罗五爷赶到之时,他的背和腿都被打烂了,只剩了一口气。
国公爷用了府里的的人参,才将他这口气吊住,让他挺了过来。
等他缓过来之后,便教训了他一顿,直说,如此任性,自己都保不住,怎么保得住秦陌寒和你那些兄弟。
而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见到秦陌寒红了眼眶。
就坐在他床边,红着眼睛,捏紧了拳头,见他醒来便跑了出去。
那无声的背影,让他自我谴责了许久。
后来,他才知道,是吴山去找了秦陌寒,秦陌寒求的顾和魁,顾和魁找的罗五爷。
因为他的无能和莽撞,让秦陌寒欠下了罗五爷的人情。
从那时候起,他便变了一个人。
他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心思,无论何时,看着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似对什么都不在意,插混打岔的,亲切又和蔼。
只是,拼了命的练功,拼了命的学习那些兵法谋略,拼了命的,学习,怎么才能活下去。
他学会了走一步前先看上十步,学会了搓摸人心,学会了恩威并重。
一步步的踏在实处,一点点的沉敛,稳重。
他越来越让人可以依靠,也越来越让人觉得无所不能。
便是受伤,亦可以笑着面对,甚至打趣。
可在顾欣悦什么都不问,只为他心痛愤怒之时,他仿似又回到了那时候。
那时候,他多希望,在他肆意而为之时,没有人谴责他,只是为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