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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安一愣,好心的道:“费二爷,咱们是写了借据的,你放心,等户一过,我便将钱还你。”
费二爷抖着身子(春寒料峭,搁水里泡着冷的),从怀里掏出几张借据出来,一看,那借据泡了水都模糊不清了,赶紧的对邓安手中一放,道:“没有,借据没有了。”
邓安百味杂陈的看了他半晌,转身,对着秦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将军,在下,能预支一千两嘛?”
秦齐眉头挑了一下,从那叠银票里,拿过一张递给他。
邓安对着他再鞠一躬,转身将银票放在了费二爷手里,道:“费二爷,父亲去年九月跟你借的是七百两,说好到今年三月还一千两,父亲一死,你便利上滚利,非说是两千两,逼得我跟你立下六千两的字据,如今,虽说你不认,但是我邓家讲究的就是个信字,这一千两是父亲欠下的,理应还你。”
说完,便朝向衙役头子抱拳一礼道:“麻烦张大哥了。”
衙役头子轻叹了口气,带了衙役们便往县衙而去。
大武劳老头也随后跟上。
费二爷愣了一下,低着头,转身便走。
他的那些人,便也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河边便清净下来。
店家送了菜上来,又额外的送了一只烧鸡。
“这个,我没点。”顾欣悦看着那香喷喷的烧鸡道。
“送的,送的,算我送的。”店家笑嘻嘻的说了一声,转身便走。
“这是感谢你,不仗势欺人,还帮了那小子一把。”青莲子对凳子上一坐,沉声道。
身为一个品级不低的将军,只要黑心一点,便可以帮着费二爷将邓安的家产夺过来,再以六千的价格将那些东西买去。
谁会那么傻,真出三万两银子。
秦齐一笑,撕了只鸡腿放在顾欣悦面前的碗里。
“不过姑娘,三万两可不少,真能赚回来?”青莲子对秦齐哼了一声,转头问顾欣悦。
秦齐说三万,顾欣悦盹都不打便掏钱,虽然知道顾欣悦从来不做亏钱的买卖,可这心里,还是犯了嘀咕。
“能的,我都觉得秦齐这价给低了。”顾欣悦啃了一口鸡腿,笑道:“这油茶果,是南方特有的茶树,榨出来的茶油不光味道好,营养价值还高,青爷,你从南方来,应该知道,这茶油一斤多少钱?”
青莲子捞了下耳朵,讪笑道:“你也知道,我不大管这些的,要是药材什么的,我倒是知道。”
这有吃有喝的,谁管吃的是什么油啊!
“我刚看了,那田地是一千亩坡地,一亩能产三担油茶果,说明他父亲的管理和种植是非常成功的,那样的林子,一亩都不止二十两,何况,以油茶果的出油率和价钱兑换,一担果子至少也要五两银子。”顾欣悦侧头看了一眼秦齐,道:“你怎么一下算得那么清楚得?”
“那不是,跟着姑娘久了。”秦齐呵呵一笑,将已经沥去油星的鸡汤放在她面前。
青莲子说了,她那身子还要继续调养,不能太重油。
看着秦齐熟练自如的给顾欣悦倒汤盛饭夹菜,袁子苏的脸色是沉了又沉,低头拿着碗自顾自的吃起来。
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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