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翼晨知道这些气味会造成人体危害,特别是李泽辉这种青春期的少年,立刻让他们闭住呼吸,不要再闻,起身把房间的窗户都打开,同时和李泽辉一起走出房间,让郑双玉打来一盆清水,帮李茂荣将身上的泥垢洗干净。
两人在屋外耐心等候,直到郑双玉开门让他们进去。
躺在床上的李茂荣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兀自昏迷不醒,而那桶洗下来的脏水,早已被郑双玉倒到马桶里冲走了。
郑双玉道:“翼晨,你姑丈现在……”
“放心吧,姑姑,刚才的治疗非常成功,姑丈的毒瘾已经根除,可以叫醒他了。”
李泽辉弱弱问道:“嗯,哥,我们是不是要做好防护措施,不然爸等一下醒过来又喊打喊杀怎么办?”
“没必要,你看着吧。”
郑翼晨用拇指掐了下李茂荣的人中穴,李茂荣喉间发出咕咕噜噜的响声,两眼张开,目光茫然。
郑双玉与李泽辉条件反射似的退避三舍,让郑翼晨很是受伤:“喂喂喂,未免退的太远了,明显对我的医术没信心啊!而且退了也没想着拉我一把,合着赴汤蹈火的苦差事都让我一个人做了。”
刚刚苏醒的李茂荣脑袋昏沉,等他缓过神来,这两个月来发生的往事历历在目,无比清晰,突然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啊!!!”
郑双玉与李泽辉退的更远了。
李茂荣用软绵无力的手支撑着身子,才勉强起身,他服用毒品,本就是外实内虚的体质,再加上驱邪的汗法是大泄之法,短时间内别说揍人,就算是正常走路也是一大挑战。
李茂荣咬牙切齿,不让郑翼晨帮忙搀扶,扑通一下从床上摔倒,郑双玉心急之下,也忘了戒备,迎上前去。
李茂荣跪在郑双玉面前,痛哭流涕:“老婆,我……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输光了。我还骂你打你,我连禽兽都不如啊。”
郑双玉听到他带着无比懊悔的神情说出这番话,立刻确定了李茂荣恢复了正常,开心的抱着他,温柔的说道:“不怪你,你也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己,输掉的东西,可以再赚回来,你没事就好。”
李泽辉一头扎到李茂荣的怀中,一家人又哭又笑,郑翼晨都觉得自己站在旁边显得太多余了。
他静静等待三人恢复了正常的情绪,这才开口介入,先解释了李茂荣全身无力的症状是正常现象,经过几天调养就能恢复,再直接跟李茂荣说出他被人陷害,染上毒瘾,才会性情大变。
李茂荣听的心惊胆战,旋即愤怒不已,气的浑身发抖:“肯定是在赌桌上被下的药,他们真没人性,为了骗我的钱,居然用这种手段!”
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李茂荣脑子自然也不笨,经郑翼晨一提醒,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们叫我赌钱,我想着应酬一下,也不是很感兴趣,赢钱输钱都不当回事。可是有一天,我赌钱的时候,觉得口渴,就喝了杯水,我就出了问题。”
据李茂荣描述,杯水下肚不久,他就觉得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整个人膨胀成了个巨人,又像是开着车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整个人十分的兴奋。
“感觉就是整个世界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我想做皇帝,我就是皇帝,我如果赌钱,我就成了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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