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匹配,日子久了,也会起排斥反应,导致脏器衰竭。
人体对这股气机的排斥,则是异乎寻常的强烈,在它侵入的一瞬间,就起了反应,让人感受到巨大的痛苦。
只要气机在人体存留一秒,必死之人就能多活一秒,那种痛苦也如影随形,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
根据书里的记载,尝试以这套针法续命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铁血的将士,刚毅的伟人,可他们并不能撑过一刻钟,就情愿一死了之,也不愿活着受罪。
而白祺威这个普通老人,需要忍受这股痛苦长达两天时间,郑翼晨根本难以想象!
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注意观察老人的一举一动。
一旦他表现出经受不住的面容,郑翼晨就会立刻把针拔掉,了结他的痛苦,以及……生命!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不能输的豪赌,却无法由郑翼晨左右,只能寄望于白祺威的意志。
报仇的执念,能否胜过肉体的痛苦?
“白大叔,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加油!”
白祺威头面部青筋暴露,连最小的血管,都虬结成团,组成纵横交错的“沟壑”,豆粒大小的汗珠沿着沟壑下划,汇成一道水流。
一道由汗珠形成的水流。
若不是亲眼目睹,郑翼晨穷尽想象,也无法想象一个人居然能有这样的流汗方式。
汗出如瀑。
郑翼晨感同身受,手心开始冒汗,从他做完针刺手法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分钟,时间的宽度却被白祺威痛苦无限扩大,起了一种古怪的粘滞感,像是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
“咯嗒”几声脆响,似乎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咬断了。
白祺威张开嘴巴,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生生咬断了自己的牙齿!
郑翼晨牙齿发酸,喊道:“白大叔,够了,不要再试了,就算不用你脑中的新药配方,不是还有你留下来的其它配方吗?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利用那些配方,一定也能击败白祺志。”
白祺威蓦地瞪大双眼,张开血肉模糊的口腔,正声说道:“做,就要做到最好!”
不用最好的药物,是对家主大比的亵渎,会让同仁堂的百年风骨蒙羞。
就算赢了,白祺威也无法心安,愧对白家列祖列宗!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可你的身体……”
“再给我两分钟的时间。”
白祺威重新紧闭双眼,开始与痛楚的抗争。
四十秒后,他起伏的胸廓,渐渐平息下去,粗重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缓。
一分钟后,他的身体停止震颤,攥紧的双拳也放松了,手指一根接着一根摊开,露出早已被揪成碎末的被套。
一分三十秒,他的面容恢复了往日的平和,额头不再泌汗。
两分钟后,白祺威张开双眼,目光炯炯有神,对郑翼晨微微一笑,语调平缓有力:“拿笔和纸来,我开始把新药的一切传授给你。”
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终于抑制住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场意志与痛楚的斗争,终究还是意志胜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