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居委会一个负责安排工作的领导下了指示,让他先把办公室的地扫了,一贯由着性子胡来的郑邦泽自然不干,觉得大受侮辱,气呼呼说道:“我是个大学生,不会扫地。”
“原来是大学生,对不起。”领导笑眯眯跟他道歉,一把拿起扫帚,扫了几下尘埃,“我给你演示一下,地,是这样扫滴!”
因这个小小插曲,郑邦泽给领导留下不服从命令,桀骜不驯的印象,彻底沦为了办公室的边缘人物,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做。
说是一个公务员,实际上跟个清洁工差不多,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村委会的重要人物?
郑凤燕听到笑声,抬头一望,脸色发黑,高高仰起了头:“哟,原来是你们家,是不是听到风声,不请自来了?”
郑翼晨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那班叔叔伯伯面前,恭敬的一一问了声好,正眼也不看郑凤燕一眼,气的她嘴巴都歪到一边,心下怒骂:“这个臭小子真是没礼貌,哼,郑双木生的孩子,就是这个德性,目无尊长。”
她却不去想想,如果郑翼晨真是目无尊长,就不会跟其他的长辈恭声问好,礼数做足,郑翼晨看不起的,仅仅是她一人而已。
亲戚们见到郑双木一家子到来,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他们早盼着郑双木来了,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郑凤燕这个悍妇。
自然而然的,一班人也注意到了郭晓蓉的存在,郑华茹喜滋滋拉着她的手介绍,大家都连声道喜,压抑的场面,终于多了几分热闹。
郑双木屹立不动,冲众人一一颌首示意,等郑翼晨走到身边,不动声色对他说道:“这桌子还有一个长辈你忘了打招呼,不要遗漏了。”
郑翼晨小声说道:“她算是什么长辈?”
“叫一声婶婶也不会死,别人飞扬跋扈是她的事,我们只管礼数做足。”
郑翼晨这才不情不愿对着郑凤燕说道:“婶婶……”
郑凤燕斜睥他一眼,冷笑一声:“我可担当不起。”
“我还没说完,你别打岔!”郑翼晨顶了她一句,接着刚才的台词,“……你坐在这个位置,不太合适吧?”
农村不比城市开化,总有些封建陋习,宴席上也要讲究个男尊女卑,正常情况下,坐在主位的人,必然都是男子,女子只能坐在下首,这是潜移默化的规矩。
郑凤燕却老实不客气的霸了主位,对着一班男人耀武扬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面对郑翼晨不着痕迹的指责,郑凤燕嚣张的说道:“我看不出什么不合适。要不是有我儿子,你们这班人连坐的位置都没有,我们家就霸了两个位置,难道不应该吗?”
郑邦泽也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妈说得对,在这张桌子上,她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其他人不准有意见!”
他们母子俩同气连枝,智商相加也是负值,还以为真是靠了郑邦泽的地位,才能成为郑楚生的座上宾客,这班没本事的穷亲戚就应该感恩戴德,没资格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