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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妹妹过的这样幸福,而自己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生活苦兮兮的,怎能不让她心酸?
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都是有一颗崇尚物质的心,并且都有很严重的虚荣心。
若非如此,苏芮就不会特意打扮一番才来见楚云他们。
“这位患者我跟他家属交流过,他之前是在市郊一家化工厂看大门,最后突然发现得了肺癌……”楚云轻轻叹了口气:“发现的时候已经相当严重,老人的身体原本就到了风烛残年经不起折腾,上周就逝世了。”
“没错!这个名字……我在花名册上见过!”苏芮身为工长有时候帮着处理一些表格和物品领取记录,立刻激动的嚷嚷起来:“我猜的果然没错!绝对是因为工作环境的问题!以前这个姐妹是学校校排球队的,身体很棒的!怎么会……”
“现在关键是先看看病人的身体状况,”楚云习惯性的叼了根烟在嘴里,想了想还是作罢,直接站起身来:“走吧,这种事情拖不得的。”
“现在就去?”苏芮没想到楚云会对自己的事情这样上心,眼神有点游弋:“都八点多了,不会打扰你们休息吗?”
“没事的,病人的事情要紧!”苏芸这边早就给楚云准备好皮鞋和外套,并且熟练的给其穿上袖子。
苏芮刻意回避看到这甜蜜的一幕,孤独的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画面。
楚云一直奉行低调处事的原则,还是开着自己那辆老君威。
这种车当时算是二十万左右,车重两吨算是中高端车型,但搁在现在那些衣着光鲜的新车型中有点寒酸嬉皮士的意思。
纵使如此,天天以电瓶车为坐骑的苏芮还是羡慕不已。
衣食住行,她似乎一样都比不上妹妹。
并且还是孤身一人!
楚云怕麻烦没有叫上夏薇开车,自己和苏芸坐在前面让苏芸坐在后面。
毫无疑问这个安排是很明智的,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百转千折十分难找,位于南城区城中村最最靠里的地方。
看到这种地方,楚云眯起眼睛来。
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苏芸小出租屋时的情形,那个时候苏芸住的小屋也很简陋但打理的却井井有条,简单的小空间搞得很有情调。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然而走进苏芮这位姐妹的屋子,扑鼻而来的首先是一股子霉味。
凭着这味道,楚云估计这里至少几个月没打扫过了。这也难怪,女孩没有亲戚朋友一个人孤苦伶仃住在出租屋里,没病倒的时候尚且还能自给自足;现在久病床前,只有苏芮每天不辞辛苦下班之后还来给她送饭。
楚云看着病人呆滞的眼神,知道情况很不乐观。
病人本身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志,这是最治愈的。
就算再高明的医生,有时候也仅仅是个援助者而已,决定生死的最后还是自己。
“冉美,有人来看你了。”苏芮高声呼唤一句,而对方却无力的转过头来缓缓看了众人一眼,随即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这种丧失基本生存意志的人,身体虚弱到极点,精神也处于崩溃边缘;这才是问题所在。
“你叫什么名字?”楚云坐下来,轻声问道:“你喜欢这个乐队是吗?”
墙上有壁画,是某个韩国棒子乐队。
楚云是很反感这些家伙的,但此时不得不装作欣赏以便于病人沟通。
“对……”女孩年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样年轻的女孩子已经在化工厂干了将近6年!
她或许十五六岁不满十八岁就开始工作,在利益驱使下没有人会管这些。
她跟苏芸同岁,基本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工作性质,社会地位以及生存压力这几把大锁限制着这些女孩子的婚嫁空间。
谁不喜欢嫁个条件好点的,好少吃点苦?
但条件家境好的男人,是绝对不会选择这种背景的女孩为妻的,他们更倾向于将其作为性伴侣和情人。
“你是不是对自己治愈没有信心?”楚云单刀直入,他心里明白不解开病人的心结一切都无从下手。
“对……我没钱治病,这种病也是治不好的……我也不指望别人帮我,早点死还好……不用拖累苏芮姐来回跑给我送饭……”
说到这里,她苍白的脸颊流下两行清泪:“都忘了我吧,让我自身自灭最好,不用给我送饭了……”
“你这是什么话!冉美!”苏芮气的脸涨红了:“你说不活就不活了?我这些日子来来回回难道就为了听你说这种丧气话?这是楚云楚医生!是本地最有名的大夫!他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