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没预料到自己的想法。
“我告诉啊,福儿,只要做到这几件事,舅舅保证你的想法一定能成。”
袁文忻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周明珊却叹了口气,忻舅舅说的几个问题她其实有些已经想到了,可是都很难。
尤其是他们这种人家,最在乎的就是体面名声,招婿这事恰恰伤得就是这个。
父亲肯定是第一个难以说服的,他才三十出头,又不是不能生,现在还有个怀孕的丫头,将来肯定会有儿子的,哪里需要什么赘婿来传宗接代!
她突然想起了忻舅舅说的劝母亲和离的话,若是母亲真的和离的话,也许就可以招婿了!
可那样的话,她就必须要跟着母亲才行。
她越想越远,甚至已经在思考如果跟着母亲要如何生活……
突然,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了屋檐下挂着写有“周”字的灯笼,周明珊思绪一顿,不禁黯然叹息。
这一切都是她的空想,周家是不可能同意的,就算是母亲真的和离,她也肯定会被留在兴远侯府。
周明珊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她赶紧甩了甩头,准备转移话题。
却听袁文忻又道,“福儿,舅舅知道你是想要保护你母亲,可是你想过没有,也许保护你母亲并不只有一条路走!”
忻舅舅的话正好戳中了周明珊的心思,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袁文忻了然地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能嫁一个好人家,那么只要你过得好,同样能保护你母亲!”
忻舅舅的话说得含糊,可周明珊又不是真的十几岁小姑娘,她立马就明白了。
忻舅舅说的正是她前世的选择,她以为只要她坐上高位,便没人可以慢待母亲,却不想母亲还是离她而去……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了定安伯蒋琨,若是当时她真的和蒋琨定下亲事,成了定安伯夫人,不管以后三房谁当家,只要蒋琨不倒,只要她能在蒋琨面前说得上话,只要她活着一天,那么定然不会有人敢给母亲委屈受。
两世的生活经历让她明白忻舅舅说的话有道理。
不过权势总是不长久,前世的凄惨下场给周明珊留下了阴影,她下意识不赞同,“可是总有比你更有权势更厉害的人,到时也许都自身难保了,又何如保护在意之人呢?”
许是很赞赏她的领悟能力,袁文忻眼底露出欣赏之色,“福儿,你很聪明,说得也很对!那么忻舅舅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也别嫌弃忻舅舅势利,以你的聪明必然能明白忻舅舅的意思。”
“这世间就其实就是个赌场或是棋盘,除了血脉亲人,人和人之间也不过是一种利益相关的结合罢了,端只看你够不够价值,敢不敢赌,敢不敢出手!固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如果你连斗争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输赢胜败乃是常事,赢了便是一片朗朗天空,输了也不过是从头开始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袁文忻站在窗前,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周明珊几乎看不见清的面容,只能听到他豪气冲天的话语。
“忻舅舅说这些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能过得好,明明白白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最后一句话忻舅舅声音虽然不高,却振聋发聩,直到回了后院,周明珊依旧沉浸其中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