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重生以后,她对周泽就再不像从前那样全心信赖了。
此次请张大夫看诊便是如此,若是真的相信周泽,便不会在他上值时,专门又请了别的大夫来看诊。
父女俩都没再说话,屋里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周明珊先打破了僵局。
“父亲,张大夫从去年母亲小产就一直为她看诊,母亲生产的时候又救了她的性命,若论了解母亲的身体情况,肯定非张大夫莫属!”
这算是解释了她为何要请张大夫来看诊的原因,在这节骨儿眼上,她不想让父亲心生隔阂。
“父亲若是信不过张大夫,可以再请别的大夫来为母亲诊脉,女儿绝不会阻拦!”
周泽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出声。
周明珊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女儿不知道孙大夫是如何跟您说的,可母亲身体虚弱受不得刺激却是真的,前几日就在您去翰林院之后,母亲便开始低烧晕迷,女儿无奈才请来了张大夫!”
周泽脸色又是一变,眼底浮现出了担忧,声音也变得低缓无力,“我一直以为她是在跟我赌气……”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孙大夫也说了你母亲体虚,需要好好休养,我以为她只是那日受了刺激,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没想到……”
周泽的脸上终于闪现出了懊悔的表情。
没想到母亲的病会是这么严重,周明珊暗叹一声。
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看父亲的样子,大概是开始相信张大夫的话了。
“张大夫说,其实母亲自从去年生产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只是她恳请张大夫瞒着我们,才一直没说……”
周明珊把袁氏的良苦用心说了一遍,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又流下了成串的泪珠。
“你母亲她确实是这样的人!”
周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怀念、眷恋,似乎还夹杂着甜蜜、无奈以及不解等周明珊看不懂的神色。
似乎那个温和可亲的父亲又回来了!
周明珊暗自舒了口气,开始步入正题。
“爹,您到底跟娘有什么争执?若不是重要的事儿便是让让娘也未尝不可,毕竟她现在身子这样,您也用不着跟她计较!”
“唉……”
周泽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再也不复清冷寡淡,没好气地瞪了周明珊一眼,“还不是为了你的亲事!”
原来周明珊和袁氏去显国公府赴宴那日,周泽在翰林院也碰上了一件事。
翰林院的他的上司,侍讲学士张大人跟他提了一个人,一个鼎鼎有名的人。
说到这个人,京城的官宦人家大概少有人不知道的。
本朝初定鼎之时,便对前朝的一些官制做了修整,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通政司。
通政司在前朝只是一个处理文书的清淡衙门,可是在本朝却是大大的不同,借鉴了了前朝锦衣卫的经验,又对部分职权进行了限制,变成了本朝新的通政司衙门。
本朝之人没经历过前朝锦衣卫缇骑的黑暗压迫,可也能从正史野传里一窥端倪,那绝对是如狼似虎。而本朝鼎鼎大名的通政使虽然没达到那种可以止住小儿夜哭的程度,可也是京城官场众人头上的“镇山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