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两支骑兵,还静静地呆着。
那些碗口铳,就那样摆放在那里,连里面的火药和弹丸,都已经装填好了,不过,常遇春却知道,恐怕,它们已经没有机会再被使用了。
城内的喊杀声,连城外都能听到,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那无数碗口铳一起射击的声音,让这边都很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磅礴的威力。
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大老远地来了,没有想到,却什么仗都没有赶上打。
对于现在这个局面,常遇春感觉很不满意,他几次想要冲进城去,但是,想起恩人的命令,还是忍住了。
他们在城外,要封锁周围的一切,尤其是,万一城内有人逃了出来,一定要把他们抓获,不能放跑一个。
因为,这次行动的任务,就是来抓陈友谅的!
要是自己带着人,冲进了城内,结果,陈友谅给跑了,那自己可就没有办法向恩人交代了。
陈友谅能出来吗?说不定,在城内,已经被那羞怒的头裹白巾的家伙给抓住,生生剁成肉泥了。
虽然常遇春动过心思,想要请徐达的人,封锁整个城外,自己带人,冲进城去大开杀戒,但是,却没有提出来。
自己没有和徐达说过一句好话,徐达那家伙,不一定能答应,自己又不能命令他。再说,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万一他要是完不成,最后,还得是自己失职。
因此,常遇春只能是就这样呆在城外,呆在这城北。
而徐达,守的是西面和南面,看起来,好像徐达守卫的地方更多一些,但是,汉阳南接鹦鹉洲,西濒汉水,而且,不是直接和水路相通,得走一段陆地,这两个地方,即使是他们出了城,也无法立刻就乘船,动作慢了,肯定会落到徐达的骑兵的手里。因此,倘若城内的人想要走陆路逃跑,唯一的出路,或者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从自己这里突围。
当初分配任务的时候,常遇春很大度地将两面的城外给了徐达,就是这样的想法,徐达倒没什么意见,立刻就带兵前去了。
常遇春的千里镜,一直都在打探着城头,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城头上没有慌乱的迹象,也没有准备逃跑的迹象,难道他们不知道,汉阳城立刻要被拿下来了吗?
常遇春没有看到,一个垛墙后面,一个人的眼睛,向着外面的他们这支军队,看了几眼,然后,又回过了头来。
“陈将军,我们必须要做决断了,现在,攻入城内的军队,都被皇城吸引着,只要他们进入了皇城,发现我们不在,一定会向这边攻来的。”另一个人说道。
当看到那些船只已经上来了,上面的头裹白巾的家伙们,至少有数万之众,自己即使立刻调动预备队过来,也无法保住城头了,陈友谅当机立断,立刻下城头,将预备队集合起来,然后,向北门而来。
北门这里,也是陈友谅的黄州军守卫的,这边还算是安定。
陈善儿也被张定边带了出来,此时的张定边,气色非常不好,不过,还在坚持着骑上了马。
看到下面的情况,邹普胜知道非常不妙,但是,如果再不出城,局势会越发不利。至于回去,他想都没有想过。
他们现在的手上,只有五千部队,都是陈友谅带来的黄州军,军心不成问题。
现在,就是从哪里突围的问题了。
陈友谅脑子急剧地思索,现在,的确非常危急,但是,如果从这里突围,那么,就要冲过对方的这些骑兵,仅仅是外面摆放的那些碗口铳,就让他有些怵头,而那些骑兵,全部都拿着火器,现在,他已经不想和这样的部队正面对抗了,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很愚蠢的。
“陈将军,不如,我们从西面突围。”就在这时,张定边说道。
从西面突围?那还不得绕到北面来吗?听到张定边的话,邹普胜在心里不由得想到,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听到张定边的话,陈友谅却眼前一亮。
“好,我们立刻去西城门。”陈友谅说道。
真的要去西城门?邹普胜说道:“那样,我们岂不是更绕路了?那里也有敌人的骑兵。”
“不,我们一直向西。”陈友谅没有工夫搭理他,事实证明,这个太师,也不是完全胜任指挥军队的任务,更不会在这个危急关头,做出一个最正确的判断。
一直向西,那不是要掉到汉水去了吗?突然,邹普胜想起了那些停靠的战船,才想起,原来是要坐船走!
陈友谅和张定边,两人倒是心意相通。
即使是己方从这些骑兵的中间杀开一条血路,对方肯定会紧追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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