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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几乎像对待珍稀动物似地把莉迪亚拦腰抱起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用一种近乎敬畏的目光注视着妻子平坦的小腹:“什么时候发现的?”
充分感受到了他的喜悦的莉迪亚心花朵朵开。
“就在你离开没多久,”想到那次擦肩而过的懊恼,莉迪亚故意呕他,“听席妮亚说,在伦敦的时候,你前脚刚从她家离开,后脚我送过去报喜的信就到她手上了。”
威克姆脸上像是开起了染坊,真的是什么颜色都有。
“……就差那么一点,”想到自己竟然和这样一个大好消息擦肩而过的威克姆先生懊悔不迭,“早知这样我就不走的那么匆忙了。”
“你又不是神明,怎么可能预见到未来。”莉迪亚安慰他。
威克姆脸色沉郁,“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在朴茨茅斯过多逗留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他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啊!
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的,威克姆心里还真是呕得慌。
“如果你真的来早点回来……那就太好了。”听到这话的莉迪亚神情有些恍惚。
威克姆发现了她神情里的异样情绪,连声问她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莉迪亚有些犹豫,不愿意将儿子遭过绑架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告诉丈夫,恰好这个时候苏珊过来说热水准备好了。莉迪亚赶紧说,“你去洗澡,洗完了我再和你说。”
几天没洗澡的威克姆确实觉得身上难受的厉害,听妻子这样一说,自然点头选择了听从,不过他临走的时候他也没忘记警告一句,不准备莉迪亚在他洗澡的时候打歪主意哄骗他,还说加德纳先生他们就在下面,莉迪亚就算不愿意告诉他,他也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
莉迪亚被他多疑的表现逗得哭笑不得,直接从床上揪了个枕头丢过去了。
等到威克姆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回到卧室里。
莉迪亚跪在他身边给他擦头发,边擦她边用一种尽量平常的语气把阿尔瓦他们被绑架的事情说出来了。
威克姆的脸色刷的一下阴沉的厉害。
莉迪亚被他恐怖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又把孩子们成功获救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寻找孩子们的下落,镇上的人帮了大忙,我们前不久才举行了一场答谢宴会,当时你不在,是彭斯和迪福两位先生领的头。”
听完这些的威克姆伸手把妻子用力搂进怀中。
“……对不起,宝贝儿,我回来晚了。”
威克姆的声音有些哽咽,莉迪亚的眼眶也微微发红。
夫妻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拥吻在了一起,咸涩的泪在彼此的唇齿间泛滥。
一番点到即止的温存过后,威克姆哄睡了倦极而睡的妻子,悄无声息的下楼来到起居室。
加德纳先生正和彭斯先生坐在那儿下国际象棋。看到他下来的两人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我们早就知道你会下来。”彭斯先生摇着头说,褪去了刚见到威克姆时的不正经。“你现在再怎么生气也是马后炮了,乔治,事情都过去了,你没必要再摆出这副可怕的面孔吓人了。”
加德纳先生也说,“莉迪亚睡了吗?她情绪看上去怎么样?埃德蒙医生可是再三叮嘱我们,她的情绪不能再有过大的波动了。”
“她睡得很好,”威克姆声音低沉的说。他脸上的表情依然难看,海一般深邃的眸子里彷佛有怒涛在席卷翻涌。“那三个恶棍现在怎么样了?”
“惨不忍睹。”彭斯先生干脆的把绑匪们的下场说出来,“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救人的是你,哪知道没过多久就有人在朴茨茅斯见到了你。”
“亚瑟,我很抱歉。”威克姆眼中盛载着满满的懊悔。
“你该说抱歉的不是我,是你的妻子,”彭斯先生叹着气说,“不是我说你,你的行踪也太隐秘了,加德纳先生为了你差点没把个伦敦都翻过来——我们都以为你应该在那儿,没想到却去了朴茨茅斯。去了也就去了,你为什么不写封信回家呢?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日子莉迪亚过得有多难受,她又怀着孩子……你啊……”
威克姆被彭斯先生训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加德纳先生也皱着眉头说,“真不知道你在外面忙些什么,我的产业也不少,可也不像你一样一年四季都没个休息的时候。”
威克姆垂着头听训。
“以后出远门还是给莉迪亚一个准确的·能够联系到你的地址吧,”加德纳先生叹息着说,“我看得出来,在她心里你简直比她的生命都要重要。”
“是的,舅舅,感谢您的关心。”威克姆越发的觉得无地自容,“我向您保证,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他很是认真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