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车辕就是猛力一砍!
哐!
只听得一声让人牙酸的破木声响,马匹与车厢刹那分裂!
威克姆力拽缰绳,双脚一夹马腹——马匹发出一声长嘶,朝前疾驰而去,失去了马匹牵动的车厢剧烈晃悠了两下,歪斜着往地上倒来,在场男士几乎蜂拥而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了马车的翻覆,贝内特太太带着弟媳和女儿们边哭边嚎地扑了上去:“噢噢噢!妈妈的基蒂!可怜的基蒂!你快下来让妈妈看看!”
魂不守舍的丘吉尔太太听到母亲熟悉的呼唤声,挣扎着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贝内特太太急忙上前抱住了她。加德纳太太和玛丽也纷纷上前安慰她,她的丈夫几次三番想要凑上前去看看自己的妻女是否安好,又每每被激动的岳母她们遮挡住。
莉迪亚没有心思去和她的又一个姐姐重新认识,她面带忧虑地注视着丈夫离去的方向,心乱如麻。
郑重感谢了大家的帮助后的加德纳先生看到她这副模样,出言安慰道:“不要小看了你的丈夫,莉迪亚,他会没事的——说真的,我从没想过他竟然会这么的勇敢!他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
我宁愿他不当这个英雄!
莉迪亚在心里本能喊道——很快又为自己的念头感到羞愧——刚才那个濒临危境的可是她的亲姐姐。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威克姆骑着马慢慢的往这边走来了。他脸色平静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想方设法也近不了妻子身的丘吉尔先生急急忙忙过来握住他的手拼命的摇动,边摇边感谢他。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凑了上来,大家都试图和他聊上几句,哪怕只是一句‘你们’,他们都如获至宝的彷佛捡到了金子。
这股热潮直到凌晨一点多才逐渐褪去。
“——你可把我们吓得够呛,”待得外人悉数告辞后,加德纳先生用一种欣赏又责备的语气说,“要是有那么一点点差错,我们就只能在上帝那儿见到你了。”
威克姆领受他的关心,和声和气地说他有把握才会那么做的。
“再有把握也是一场危险之极的冒险,”加德纳太太抚着胸口,尤有余悸,“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什么才奋不顾身——”她满怀敬意地看着威克姆,“你挽救了一个险些破裂的家庭。”
邱吉尔夫妇赞同地不住点头,他们的女儿在丘吉尔太太的怀中熟睡,眼皮红肿、小脸煞白的让人心生怜意。
“我只是做了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事情——”威克姆还是那句老话,并不居功。
自认为已经和他是好朋友的宾利先生说,“我们都知道你高贵的品行,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救人了,想想彭斯先生,再想想你们镇上那个叫做安妮的小姑娘(如果不是车夫吉米偶然说漏了嘴,大家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你还帮助了我,在我势成骑虎的时候……威克姆,你有一颗堪比金子般闪闪发亮的心。它值得人尊敬。”
大家把威克姆先生好一顿夸,贝内特太太更是不止一次对她小女儿的丈夫说:“如果让你们的爸爸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羞愧的无地自容的,他会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深深的忏悔……”
威克姆被他们夸得鸡皮疙瘩满身爬,极力让他们恢复正常。他不厌其烦地告诉每一个人,他并不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可夸耀的,他只是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莉迪亚心里虽然还有些气恼,但也舍不得见他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主动开口问他:“那马你是怎么驯服的呀?它看上去可怕极了!”
莉迪亚的话很快引来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威克姆,十分好奇他的解说。
知道妻子这是在给自己解围的威克姆先生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他摇着头说,“可怕?不,那只是一匹驽马,它就是再发狂也有限——只要有点力气的人,都能够压服住它。”
“如果真这么简单,我们为什么就压服不了呢?”宾利先生摇头,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
加德纳先生也让威克姆不要谦虚,直说:“我们都见识了你的能力,寻常人可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威克姆听得满头黑线,生怕话题又转回先前那个,急忙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一种严肃地语气道:“现在我们最需要关注的不是我所谓的能力……而是那匹马为什么会发狂,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作收好几天不动了,卖萌求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