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支派,同样没什么好名声。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林彦的表情很平静,“不但回到过去穿成了林清的后代,还继承了他一大票做梦都想着造反的手下,又有了你给我准备的那些枪炮图纸,不试试看我怎么甘心。”
“好好保重。”威克姆拍了拍他的肩,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我会照顾好自己,”林彦点头,“你也放宽心,我不会辜负老天给予我们的这次机遇,只要想到能够推翻清政府,将列强拒于国门之外,我就说不出的激动。”
“你还是要注意点手段,”威克姆皱眉,“不要过多的殃及无辜。”
“老大,您就别开玩笑了,”林彦被威克姆的话激得连上一辈子的称呼都叫出来了,“‘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这可是太祖说过的话,没有流血的革命怎么能称之为革命?”
威克姆无奈地瞪他一眼,还要叮嘱,被林彦忙不迭地打断,“老大,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话锋一转,“倒是你,真的确定那人就是队长吗?我偷偷去看了一回,和寻常的英国女人没什么两样——哪里还有队长的半分英姿?”
威克姆挑眉,“你觉得我会认错自己爱了整整九年的女人?”
“可是她的性格……”
“没什么可是了,我知道那就是她,”威克姆没有任何犹豫地说,“上一世因为种种原因我只能与她相望不相亲,如今有了机会,她又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断不会再错过。”
“可要是有一天她想起来怎么办?”林彦小心翼翼地瞄威克姆。
“想起来更好,”威克姆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微笑来,“那天濒死之际,她亲口答应我,如果有来世的话,会做我的妻子和我相伴到老。”
“……”林彦嘴角抽了抽,那样的承诺在快翘辫子的时候许下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是个心理安慰,哪里就能当做真的来看?
威克姆彷佛看出了林彦的心声,面色不改,“如果我们没有转世,那么她的承诺自然是随着我们的离世烟消云散,但是——我们重生了,她活着,我也活着,那么她许下的诺言自然就要兑现。退让了一次,我决不允许自己再退让第二次。林彦,就当做是我的自私,”威克姆声音干涩,“放弃了自己应该担负的责任——”
“老大,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林彦吓了一跳,“上辈子你们已经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一切,连命都丢了,这一世——就放下所有好好的过日子吧,我祝福你们,我代表所有的战友们祝你们幸福!”
“臭小子,别煽情了,”威克姆踹了他一脚,“上船吧,时间不早了,那批军火你不跟着走你也安心。”
“说到军火,老大,你介绍的那些人你确定可靠吗?他们不会——”
“那些人靠的就是诚信做生意,上次又因为泄露消息害我受了伤,以后的交易肯定会很慎重,你尽快把澳门那条线给弄起来,以后运输军火也方便,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多照顾好我给你请过去的那几个专家,自己会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知道知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当菩萨一样供起来的,”林彦忙不迭地保证。“这一次分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你和队长也要好好保重,如果有一天队长恢复了记忆,你就带她回来看我,就算套了个外国的壳子,也别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
威克姆按下离别的伤感再次催促,“还用你教,上船吧!”这个地方虽然罕有人来,但白天还是会有船只经过,如果让他们看到只怕会凭生波澜。
“照顾好威克姆先生,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林彦召来离他们足有近百码的亚裔青年。
许振兴几个跳跃就来到威克姆面前,单膝点地跪了下来。
威克姆急忙拉他起来,“不用多礼,林彦,你被封建主义腐蚀了吗?还主人!”他不满地斥道。
林彦苦笑一声,“大哥,他是清朝人,我要不这么说他拐不了弯啊,你不把他当奴仆看也就是了。”
“行了,你走吧,”威克姆没好气的说,“再不走待会想走的走不了了——如果你不想被英*警包围的话!”
林彦摸摸鼻子,又把许振兴拉过来又说了几句话,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一叶扁舟——大船在前面数百海里的地方等着他——威克姆静静的目送他走上甲板,慢慢的,身体像标枪一样挺得笔直,庄重地对着甲板上的人行了个军礼。
看到这一幕的林彦身形一震,同样挺直腰杆对着威克姆回敬了一个军礼。
两人眼眶湿热,手放在太阳穴上久久没有放下。
小舟轻荡,慢慢消失在如水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