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等菜的时候,宋辞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躲呢?”
李焲说:“有时候挨几下拳头能解决很多问题,躲避却不能。”
宋辞无言以对。
他突然想起以前,李焲躺在地上任李国来的拳打脚踢的画面。
心突然就疼了。
宋辞陡然意识到,他最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心疼李焲。
这不是个好现象。
宋辞慌忙收敛心神,转而说道:“对了,我们还欠别人多少钱?”
李焲思考片刻,说:“两万多。”
宋辞说:“两万多的话,这个月就能还清,到时候你就可以从夜总会辞职了。”
李焲低低嗯了一声。
宋辞紧跟着说:“我们说好的,你不能反悔。”
李焲便又嗯了一声。
宋辞还要说什么,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了,他便住了嘴。
吃完宵夜,两个人依旧坐夜班公交回家。
因为晚上在包厢睡了两个多小时,宋辞并不像昨天那么困。
他观赏着被夜色笼罩的s市,总觉得比白日里温柔可亲了许多。
他果然还是喜欢黑夜多过白天。
回到家,宋辞趁着李焲洗澡的时候煮了一颗鸡蛋,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鸡蛋也正好出锅。
把鸡蛋放到碗里晾了一会儿,感觉不那么烫了,宋辞动手剥掉鸡蛋壳,然后拿着鸡蛋来到李焲床边坐下来,说:“坐过来一点儿,我帮你用热鸡蛋敷一下,淤青很快就会下去。”
李焲放下手中的小说,坐直身体,面向宋辞,微微偏头,把受伤的嘴角对着他。
宋辞再靠近他一点儿,把鸡蛋放到淤青的嘴角,慢慢打转。
他们离得这么近,呼吸相闻,李焲紧张得不知道该看哪里,心脏扑通扑通跳。
李焲忍不住担心,宋辞该不会听到他的心跳声吧?
他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往后移,宋辞立即出声制止:“别动,鸡蛋该掉了。”
李焲急忙保持静止,僵硬的坐在那儿,视线上扬,不去看宋辞近在咫尺的脸。
宋辞专心的帮他敷着唇角,视线一直集中在他的嘴唇上。
看着看着,思想便有些游离,向着某个难以启齿的方向。
鼻端全是李焲身上刚刚沐浴过后的清新味道,这味道让他们之间的空气变得暧昧不明。
宋辞微微闭了闭眼,驱赶走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在热敷上。
等鸡蛋不那么热了,宋辞停下来,说:“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李焲靠坐回床头,顺手拿起小说,应了声好。
宋辞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洗手间,反手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在哗哗水声中长出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会对李焲生出奇怪的感觉和想法。
明明已经成百上千次告诉自己不可以,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又总是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冒出头来。
他和李焲……绝对不可以。
李焲明确地告诉过他,自己不是同性恋,对男人没有兴趣。
一旦让李焲察觉到他的异样,那么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又该如何维持下去?
所以,他绝对不可以对李焲动心,绝对不可以。
房间里,李焲捧着小说,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哗哗水声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旖旎的画面,让李焲的身体燥热不已。
他掀开被子,让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宋辞产生了*?
李焲记不清了,大约是从一场缠绵的春-梦开始的。
他一直在不停地压抑着这种邪恶的*,可他越是压抑,*便越是膨胀,让他惊慌失措。
李焲成百上千次地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对宋辞有*,却在每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中陡然高涨。
一开始,他还可以用青春期的性-冲-动来自欺欺人,可现在,李焲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他想要宋辞。
但是,他不能,不可以。
从答应leslie成为一件商品的那一刻起,他就永远失去了和宋辞的所有可能。
他只能这样不远又不近的呆在宋辞身边,仅此而已。
水声停了。
李焲放下小说,面朝墙躺下来,重新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