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两千人也只有五千残兵了。有栖川宫炽仁来泉岳寺的时候,心中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尽人事而已。
泉岳寺若丢了,东京也十有*要守不住。那剩下的三千士兵是保护政府和皇族撤退的必要武力。可是这个破国之耻辱,皇族却必须为此做出点什么。否则待到硝烟散去后,日本朝野又该怎么看皇族呢?该怎么看天皇陛下呢?
好不容易皇族才重新掌权,上上下下可没一个愿意见到皇族重新退回幕府时代的处境。同时小松宫彰仁被俘也是皇族必须要洗刷的一个耻辱。泉岳寺若不保了,有栖川宫炽仁就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洗刷此耻辱。
当然,东京上百万人口,那么多的武士之家,愿意保家卫国的人还是很多的。而倒幕战争也刚刚过去没有几年,民间的热血之辈多的不可胜数,泉岳寺这里就有不下千人的民间义勇。甚至能说,若非东京民间的退伍军人、警察、武士的介入,刘暹至少能提前两日要拿下品川,秦军将士伤亡数目更能减小二三百人。
……
多摩湖。距离东京20公里。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一支军队正在疲惫的行进着。少量骑兵披着雨衣斗篷,在茫茫的雨雾中四下巡视警戒,但是大雨几乎形成了雨墙,密而不透。
从富士到多摩湖,小三百里的路程,大雨瓢泼下,西南增援的三个日军联队用了四天的时间就赶到,行军可谓神速。虽然他们的火炮都落在了后面。
在如此暴雨之下,日军士兵正迈着疲惫的双腿,坚定不移的向着东京行进。每一个士兵都背着背包,穿着雨衣,枪架在肩膀上,埋头疾步走着。偶尔闪电一亮,就可以照见队列前面的那面完全裹在了旗杆上的膏药旗。
黑木为桢骑在马上,身边是联队的年轻参谋,还有他的卫兵,人人背着步枪,立马雨中,向着东京方向遥望。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雨水打在黑木为桢脸上,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雨声也盖住了他的喃喃自语。
西南援军跟东京之间每日都有联系的,而截止到昨日的通报为止,黑木为桢知道,东京依旧在坚持之中。
小松骑兵少尉有点无精打采的骑在马上,麾下的二十余名骑兵成前重后轻的警戒队形,走在这泥泞的道路上。
“八嘎。这该死的雨——”
倾盆大雨根本不是雨衣可以阻隔的,盛夏中一连几天泡在水里,人也受不了。小松感觉着自己人都要‘发’了。如此的警戒,他真心的不觉得自己还有这么做的必要。这可是在皇国的土地上啊!
但是这是儿玉源太郎副参谋长的意思,不是小松一个骑兵少尉可以违背的。
而事实上,就在两边小松少尉肉眼看不到的丛林里,李士恩、谢继贵两个人正目光炯炯的看着鱼贯而来,正一点点走进自家包围圈中的敌人。
“刘侯真是神了。”大军来到这地方才几天时间?不停地打仗打仗,刘暹还能摸清楚周边的地理状况,料到日本援军的增援方向,实在是不一般。而料准援军增援方向的同时,竟还能料到增援部队抵到的时间段,就更是‘神机妙算’一样的表现了。
刘暹手头一共是一万名的战兵【第一批三千人,第二批五六千,加上谢李两部,再减去台湾之战的数百伤亡】,两千多后勤辎重部队。上万人的军队,这些日子一战接一战的打下来,秦军也死伤了一千多人。
剩下八千多人,一半放在了泉岳寺,后方全由辎重部队和一个大队的战兵来保持治安。余下的三千来人,昨日里就被刘暹安排到了多摩湖东的秋津。
除了李士恩、谢继贵两部外,这里还有陈镗一部两个大队。他们三千人昨天开始行军,出了品川之后,在一处小村庄落脚,歇息了两个时辰,把身上的绿营号褂全换成了还沾着血迹和破口的日本军装,所有人的辫子都一律剪掉,同时剪掉的还有那座村庄三百多口日本人的性命。接着连夜行军,于今天上午10点半不到,好歹赶到了秋津。然后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侦察兵抓住了两个日本骑兵,四点多一刻时发现了日军的增援大部队。
两边的人数是1:2,但是所有人对作战的胜利都充满了信心。因为不冒着大雨走上几十里路的人是不会知道其中的辛苦,眼前的日本援军却是顶着大雨一连走上四天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