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Q的判断,地上的这些骑士大部分是以家族为单位的,男女都有,很多家族看上去是就此绝嗣了。从地域来说,大部分是来自于德语地区的日耳曼人,他们的纹章中有很多的熊,哥特人的鹰徽也有一些,甚至还出现了皇室成员的双头鹰。“殿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参加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骑士,但并不是基督徒。”
“为什么?”艾瑞莎简单地问。十字军不一定是对付异教徒的,这个好理解,可是本身的队伍里面也有异教徒就不好理解了。
“有一些领主向教皇宣誓参加十字军,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或者不愿意离开领地,他们就会雇佣其他人代替自己出征。”
“那么他们是以自己的名义还是以雇主的名义呢?”艾瑞莎问道,这关系到死者的真实身份问题。
“如果是平民武士,可能会接受雇主的纹章而成为家族骑士。已经有自己头衔,哪怕是流亡的贵族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纹章的。比如这位东哥特王子,十字军时代,哥特帝国已经灭亡很久了,而他还是使用双头鹰纹章。”Q跳到那面三角形的盾牌上,似乎很欣赏这件艺术品。
“因为十字军那些人排挤他们,所以他们没有参加修士骑士团吗?哦,我忘了,你说他们是异教徒,为什么呢?”弗朗西斯卡说着说着自己就找到了答案,不过,后面追加的问题很尖锐的。
Q指着纹章说:“殿下,大部分基督徒骑士为了宣誓信仰,至少在饰章中会有十字架或者变形,而且绝对不会使用蛇、龙这些代表邪恶的图案。而在这里,几乎每个人的标志上或多或少都有被宣布为异端的标志,比如五芒星之类的。”
“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这个吧。”艾瑞莎举起一把短剑,指着护手说:“好多东西上面都有这个图案。”
弗朗西斯卡也犯了几件盔甲或者武器,果然,大部分都在不是很起眼的地方刻了一架天平,天平一边是一堆金币,另一边是一把滴血的剑。“看来这些人都是雇佣兵啊,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家的祖先。”
艾瑞莎摇摇头,“巴斯克人应该是信奉天主的,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这里只有盔甲和兵器,却没有尸体,难道说他们还没有死?”
“从人类的角度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却没有死得很彻底。”J像从灰尘里面爬出来一样冒了出来,“殿下,虽然和探险的本意向毛短,但是我建议你们先离开这里,等我们做好前期的调查再来探险。”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互相看了几秒钟,都没有在对方身上找到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气质,于是很爽快地从善如流了。而且,她们已经出来了好几个钟头了,再不回去,马上来**的嬷嬷就会发现了。利用传送阵回到房间后,只穿着内衣的弗朗西斯卡方便地钻进被窝,留下艾瑞莎一个人奋力地脱衣服。她爬到床上,把衣服两边挂在墙上的木钩上,往下一溜,也光光地钻进了被窝窝。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两个小女孩都没有提出再去探险。实际上,修道院的学习安排是很紧张的:每天早上干完园艺劳动就是学习《教义问答》里面的宗教故事,下午学习古代儒尼文和埃及圣书体。
说到埃及圣书体,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现在是她们的外祖母,特地写信给艾瑞沙,强调这种文字是埃及人对全人类所作的永不可磨灭的贡献。腓尼基人,希腊人,罗马人分别在它的基础上发展了自己的字母,希腊字母和拉丁字母是全部欧洲文字的基础。腓尼基字母则发展成阿拉米字母,这种字母比希腊字母流传更广,从阿拉伯到波斯、印度以至西藏、蒙满的文字均是由阿拉米字母直接或间接发展而来的。因此,世界上现存的文字,除了中国和受中国引响的日本、朝鲜以外基本上都源于埃及文字。去年,艾瑞莎基本上学会了人类所有的语言,现在是掌握文字的时候了。
“说实在的,我有时候还蛮同情你的。”只需要学习法语和西班牙语的弗朗西斯卡有时候这么安慰艾瑞沙,“你画一只鸟,我可以写好几个单词了。”
“哼,我这是在为晚餐后作准备。”艾瑞莎回敬道。在修道院里面,修女嬷嬷的生活是相当的苦闷的,只有晚餐后的一两个钟头用来交流十字绣和水粉画,嬷嬷们是不会放过两个小公主的。
对于有精灵血统的弗朗西斯卡来说,讨论某种艺术并不是太枯燥的事情,不过她无法忍受嬷嬷们把所有的主题都局限在天主教故事里。“虽然精灵们的主题也相对集中于自然,而且也有一些是想象出来的,但是总比总比千篇一律的圣母像要有生气一些。而且,这部相当于又上了一次《教义问答》吗?”
“对哦,我们应该写信给外婆,让她和院长嬷嬷说说,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了。”
“你也写信给你老爸,和教导神甫陈明利害,哪怕增加两个小时的数学课或者自然科学课都可以啊。”弗朗西斯卡两害相权取其轻地想。
两个小女孩分别在信里面撒娇卖萌,最后终于得偿所愿。不过付出的代价是,在每个主日弥撒上要担任唱诗班的主唱,院长嬷嬷在复活节弥撒上发现了她们的这个天赋。艾瑞莎的嗓音甜得像新鲜的花蜜,弗朗西斯卡的则像清香的风。
这期间,艾瑞沙的印章小人也经常来报告侦查的结果。那个空间里面应该有什么迷惑性的魔法幻阵,类似于中国传说中的鬼打墙。而且,地下空间没有水,用魔法凝结出来的水不可能支撑多长时间的,那些骑士除了被幻阵迷惑而累死的,很大一部分是干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