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自己乌金剑,挥以一剑,舞以一式,一招一式,傲视天下。麺魗芈伤
他,萧缙,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不管是谁,只要他不是心甘情愿,就休想要胁了他。
江山与皇位,他要。
不想要的女人,无人能够强压给他。
所谓宁家,已经是一颗发脓生烂的毒瘤,迟早有一天,他会将其连根拔下柝。
但他不介意,在之前多多加以利用。
而他身边的位置,只留给自己中意的那个人。
萧缙微微笑,那个人影在脑海浮现,那个漂亮机灵的小囡囡牵动着他的心思肭:
“岳离,去把王妃请来!本王有话得好好和她说谈说谈……”
这语气,相当相当的别有意味。
眼神是闪闪发亮的,兜着满满的兴趣……
岳离应了一声,瞟了一眼,心里想:完了完了,爷对这个“慕容瑶”,真动上脑筋了……
***
东院。
云沁刚刚吃完饭,青袖把岳离领进了花厅。
这小子极为恭敬的的抱拳禀了一句:
“王妃,爷让您到练功房去侍候!有事相商!”
云沁挑了挑柳眉:这男人昨儿夜战一宿,今儿一早再练功,他的精力倒真是旺盛,哎呀呀,有这样一个男人做相公,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女人哪能吃得消!
还好啊,人家老婆多!
个一个轮着,应该不会很辛苦的。
哈,她邪恶的想着。
莫名的,她就想到了五年前,她在高烧中,也曾被人折腾的够呛,那是一次并不怎么美好的经验……
其结果是,给了她一个囡囡……
当下,她没有多想,跟着去了。
所有猜测,都是浮云。
他的一切,与她无关。
所以,没必须多思量,伤脑筋。
*
练功房在堇园,堇园照例不让外人进去。
是故,青袖和彩姬都被拦在了园门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消失在眼帘里。
可两个人的心情,完全是不一样的。
青袖是在担心小姐,不晓得那位王爷又想玩什么花样,现在的她,只要一想到昨儿个囡囡突然乍现在王府的事,就通体冰凉。
这几天,真是多事之秋啊!
她实在是怕有后遗症再闹腾出来。
彩姬则在忧心:
这个慕容瑶会不会背叛王爷。
昨夜,她把当天发生的事,连夜通传进了皇宫,说来奇怪,摄政王并没有什么反应。
**
练功房。
萧缙一袭劲衣,正独自练剑,黑衣乌剑,整个身形,就如书法家手中的笔,挥洒自如,整套动作,行云如水一般,优雅,漂亮,伴着那乌亮的剑光,显露着那非同一般的功力和技能。
她眯着眼睛看,那套剑法,是博大精深的,一招千变,千变,而万化,那速度之快,那剑锋飘移之诡异,实在叫人拍案叫绝,望尘莫及。
站着看。
不知不觉就看呆。
奇怪啊!
明明这样一套剑法,她从来就没有见识过,可是站在那里看的时候,却能清楚的知道下一记招式,他会如何出,从哪个角度出,又该怎么去破解?
就好像,她曾无数次守在这个男人身后,看着他晨练,或是对练。
是故,闭着眼,都知道他会如何演练……
这样一个想法,实在是奇怪。
这怎么可能?
今天,她可是第一次看他练剑——
她恍惚了一下,想不通心头的那个想法是怎么冒出来的。
*
萧缙一早发现她在神游太空了,他侧头一睇,剑归鞘,稳稳的将剑扔上剑架,转头从如绢手上取了湿手巾,挥挥手,让她下去。
如绢瞅了瞅边上的的王妃,微一笑,拉上自己的丈夫岳离,退出去,将门关上,叮嘱岳离把人看好,自己则去给爷备早膳去了。
“要不要练练?对上几招?”
房内,他说,擦着汗,浑身上下迸射着滚滚的热能。
近距离逼近时,云沁感觉到了那样一种燃烧的力量,辐射过来,能将边上的人一起烧起来。
她退避三尺,看了看身上的衣裳,飘飘然的,裙摆拖地,穿这种衣裳练功,那得摔死,摇头,淡寡寡、凉悠悠的道:
“没兴趣!有事快说!”
脱口以后,她才发觉,今天的她,面对他时,有一种言语说不清道不明的嫌恶,特别的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
厌恶之心,油然而生,觉得脏,虽然他身上并没有异样的女子脂胭味儿传过来。
“……”
这种嫌恶,不是很明显,但萧缙还是感觉到了——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曾有过那样一种感觉,所以,再次遇上时,会本能的感受到这种隐藏性很深的排斥和不快。
他审视,惦量,想自己什么地方又招惹了她,一时沉吟,不语。
她挑起下巴对视,神情是不驯的。
忽然,他笑了,勾弯了那好看的唇,慢悠悠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宁家那个老太婆说了,三天后,皇上会衔领百官前往祭坛进行祭祀活动。到时候,你是化成我的侍卫进去呢,还是做回司六一起进去……”
云沁一怔,想到昨天下午他们商议的事:如何尽快的去祭坛。
“昨天,你和太后商量这事……”
“嗯!”
萧缙点头,眼神奇异的闪了几闪,道:
“这是其中一件事!”
“你跟她交换条件了?”
她同意去祭坛,他去圆房——去祭天一事,也只有太后可以提出来促成得了的。
萧缙笑笑,目光又一闪,手上抹汗的动作,缓了缓,他能读懂她在想什么:
她将这事和昨夜圆房事联系在一起了!
她的厌恶之情,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难道,她在吃味?
他心有微喜的细细看。
这丫头的心,太深,看不出。
再说,她也不可能吃味。
他想了想,没打算细细的解释,只道: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我许宁以春一个正式的身份,太后许我一个合作的机会,去办我们想办的事……这是一个等价的交换。”
云沁蹙了蹙眉,总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昨儿个晚上,他们谈了那么久,而且还有其他人在他堇园出入,所商议的事,不可能仅仅是这么一个事。
可他眼神是坦诚的,至少说明这件事上,她没有骗人。就这样是不是?”
“嗯!”
“好,我知道了,到时,我做回司六别跟你进去,嗯,没事了吧!可以走了吧!”
语气,极度不耐烦,很想马上甩开了他。
萧缙不语,只静静的睇着看,眼神奇怪的闪着耐人寻味的光——
这个男人,一直用这样一种研究的眼神在看她,从成亲第一天,洞房初见开始,这种研究式的打量,没有停过。
现在,他对于她的了解渐深,但是那种眼神不是变浅了,而是变深了。
尤其是经过了昨日囡囡那么一闹以后,今天,他看她的目光似乎又藏进了其他看不懂的意味。
她不想读懂,这男人,从来不是她想懂的那类,以后,尽量少跟他接触就好。
转身,闪人,想从这个充满他气息的世界离开。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说!”
不疾不慢的叫唤声,响起。
她的步子本能的顿的了一下,转头,看到他抱胸,语气闷闷的道:
“何事,快说!”
两人之间已隔了一些距离,他冲她走了过来,俊逸的脸孔上,琢磨之色越来越深,没入正题,只是语气怪怪的问:
“今天,你吃错药了?脸色这么臭?语气这么冷?我哪里得罪你了?”
“没!”
她皱皱眉,自己的脸臭了吗?
“抱歉,今天我不太想说话!要是没事,我要回房了!”
转身往外去,不打算再理会。
这态度,还真是恶劣。
尊贵不凡的怀王殿下,没有动怒,只浅浅一笑,心情相当的愉悦,看得她英姿飒飒的往门口去,眼见得她就要走出门去了,这才懒懒的唤了一声:
“云沁,云七小姐,你给我回来,我话还没完,你急什么急?哦,我明白了,你这是作贼心虚来了,所以赶着急的想溜之大吉是吧?”
这话,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法!
这样一个惊人的秘密,自然不能让外人听说了去。
他清楚这话的份量,身形一飘一移,拦了过去。
好吧!
他是无耻的,就是不想错过那张精致的脸孔上,那绝对会很精彩的神情变化。
嗯,最近这几天,逗弄这个女人,成了他人生一大乐事。
云沁自是骇住了。
那声音近距离的在耳边响起时,却令云沁猛的刹住了步子,小心肝没来由的狠狠收缩了一下,然后,咚咚咚的响了起来,砰砰砰的急跳起来。
下一刻,那人飘到了面前,那张含笑的深藏奇异光芒的脸孔,再次映进了眼帘。
她终于明白,他异于寻常的打量是什么意思了!
这人,已经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了!
这个认知来的太促不及防,令她急喘了一口声,差点失了常态。
还好,她到底是忍住了。
可这一刻,她的表情,是没办法做到镇定自若的!
在这样一个微妙的环境里,听得对手唤自己的本名,那堪称为当胸一箭直刺要害。
她很努力的敛了敛神色,装成若无其事的往四下里张望,脸上表现出一副迷茫之色:
“萧缙,你在叫谁?”
萧缙微一笑,学她样,看了四周,这练功房内,除了冷兵器,就东边摆着一些陈设,那边有茶案,有藤榻……是他偶尔休息的地方。
“你说呢?这里除了你,除了我,还有别人吗?云沁!”
低醇的挟着笑意的嗓音,在咬出这两个读音时,竟是如此的好听,犹如天籁似的,带着十足的魔力,带着十足的破坏力,搅乱她心头的宁静。
秀眉蹙起,她的眼底有急乱之色一闪即过,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想说话驳辩。
他不让,先一步叫断,啧啧啧的惊叹起来:
“真是好不容易呀——本王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云家那位被抛弃在南燕,未婚先孕的七小姐,秦五公子秦逍那逃婚而去的未婚妻。”
“五年前,我听说秦五公子闹了那么一个笑话以后,就在想,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连秦五公子都舍得抛弃,情愿整一个众叛亲离,也要坚持未婚生子。
“如今,总算是大天眼界了。
“云七小姐真是好能耐,离开云家堡才两个月时间,就在东越国以司六之名,大躁天下。这世上的人,能有几个人知道,被天下卫道士们所唾弃的七小姐,乃是名声雀起的奇探司六……”
云沁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是一阵阵紧窒,想强笑了一个,想否认,想以伶牙俐齿,将他的“自以为是”推翻,他又一步抢断:
“收起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别想再来用你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话来唬弄人。”
呃,好吧!
那就闭嘴。
云沁眉的越发紧,思绪飞在转,在想该如何应对——唉,最最不想面对的事,居然来的这么快。
萧缙咄咄盯视,咄咄继续:
“昨儿个,我会见了一个人;一个你不怎么想见到的人:安冉。”
提到安冉,她的表情再度起了几丝变化。
他细细的观察,想着自己那位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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